她搖了搖頭。
“如果你去了北京......”他停了一下,像是眼睛看了下沙輕舞的臉色,接著說,“就代表著你將被劃入我的領土。”
沙輕舞忽然一愣,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是在......求婚嗎?
腦袋仍舊如漿糊一般,身子忽然被抵到江邊的石欄上,藺晨傾身而來,吻住她的雙唇。
顏色變幻不斷的霓虹燈下,他們如痴如醉的親吻。
雙手纏在他的腰上,一路游上,最後拴住他的脖子,忘情於江邊。
推開房門,藺晨摁亮玄關處和客廳的燈,在沙輕舞塌進客廳的那瞬,他忽然伸手禁錮住她的手肘,將她往牆上一推,整個人傾軋而來,兩條長臂將她鎖在胸前。
沙輕舞被他嚇了一跳,本要生怒,卻被他突如其來的氣息硬生生給遏制,到了最後也只能不淡定的閃爍眼瞳。
輕垂眸,藺晨炙熱的眼眸看著她,啞聲開口:“你說的,去北京。”
她抬起眼簾,無言的看著他,然後無聲的點了點頭。
不再猶豫,她要去北京,她要走到他的身邊,她要他。
“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這個決定,不用告訴我,離開就可以。”
這句話的語速被他刻意放慢,像是電影裡主人公們分手時刻被拖長的劇情,牽扯著心跳的頻率。
她不明白。
“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後悔?她真的不明白。
藺晨忽然捧住她的臉蛋,低頭,在她額頭上烙下輕輕一吻:“以後你會明白的。”
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沙輕舞忽擰秀眉:“為什麼......我不想要明白呢?”
她似乎又一次看透了他的心。
藺晨要她去明白的那些事情,她不想要明白,也不願意去明白,她只奢求一輩子的糊塗,讓他用一輩子來解釋都還解釋不清。
藺晨黑眸一顫,指腹不由自主地在她臉上摩挲起來,目光沉了下來,他忽然說:“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的懂事會讓我心疼。”
他要做的和要說的明明機關算盡,到了她這裡便輕而易舉被擊破,毫無懸念。
暖黃的燈光下,四目如炬,澄澈清透。
沙輕舞忽然閃了下視線,撇開與他無盡的對視。
良久,她聽見藺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該嘗試著對我任性。”
聽了這話沙輕舞不自覺地抱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在光影消失的地方,她的眼底染了一層濃霧,模糊著視線,揮之不去。
對他任性?
彷彿是件很遙遠的事情。
正是因為她太懂藺晨,所以根本無法對他任性,一個用生命守衛河山的人,教她怎麼去任性?
☆、齒輪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