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 熹微一現, 漸漸破曉,晨光穿透輕紗, 揭開新的一頁篇章。
化妝臺前,沙輕舞單閉一隻眼上著紫色眼影。這時,門被敲響,藺晨說了句“我”便推門進來。恰好,她對鏡繪眼影。
光落在她半幀側臉上, 線條變得柔和起來,蘊和著魅惑的紫色眼影,更添幾分神秘。
抽回思緒,藺晨問她:“要出去?”
沙輕舞一邊收拾化妝包一邊點頭:“紀德最後的採訪稿還沒整理完,需要去補幾個鏡頭和收尾工作。”
“我給你煮點早餐,吃過了再出門。”
“不用了,我待會兒繞齊飛酒店接他順便吃。”說著,她瞅了眼他受傷的腹部, “你是傷患,就歇著吧。”
藺晨作罷,又問:“中午回來吃飯嗎?”
她搖頭:“不了,估計要就著紀律師時間,又要在午飯時間談工作了。”
“為了一個新聞你什麼時候可以好好吃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沙輕舞敷衍的應著,將幾份資料抱在懷裡,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烙下討好的一吻, “晚上,我晚上回來陪你吃飯,好不好?”
藺晨迎著初陽,慣性地眯了眯眼:“你說的。”
沙輕舞豎起三根手指指天誓日:“保證,我說的,一諾千金,成嗎?”
藺晨勉為其難點頭:“饒你一回。”
“謝謝藺先生。”沙輕舞感激涕零。
藺晨嗤笑一聲,親暱地颳著她小鼻子:“行了,別在這裡拜佛似的拜我。”
“那我走啦。”沙輕舞同他揮手出門。
直至關門聲響起,藺晨抽回那一瞬不瞬的目光,看向那被初陽染透的化妝鏡上。
鏡內的人,雙瞳染墨,側臉明暢,紅唇印在側臉上,格外違和。
他抬手摸了摸那紅唇印子,驀然,低聲一笑。
輕沉,清脆,又動人悱惻。
“沙師弟,你今天心情不錯呀。”齊飛一上車就瞧出沙輕舞面紅滋潤了。
沙輕舞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頗有得意:“是麼?”
“是是是,滿臉春光,擋都擋不住。”
“切!”沙輕舞不以為然。
“哎呀,我有點感傷了,剛和紀律師處出感情就要結束了,捨不得啊。”
沙輕舞白了他一眼:“那你就跟社長申調唄,以後跟在紀德屁股後面轉悠就行了。”
齊飛嘟嘴:“哪能啊,我可是對沙師弟忠心耿耿,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得兒!”沙輕舞不待見,“還賴上我了。”
齊飛笑:“當然賴上你了,賴上你等同於賴上藺先生,多得意啊。”
沙輕舞皺眉:“亂胡謅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