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打電話給柳溪問她在北京有沒有房子借你短住?”
沙輕舞僵硬的臉倏然一滯,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萌生出一種藺焉害了她的感覺。
見她低頭不語,藺晨覺得興許是他說話過於嚴肅,瞅了眼車窗外的餐廳問:“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沙輕舞不假思索,回答完又覺得藺晨長期國外出差可能不太適應中餐,又補充說,“隨便,吃啥都可以,我無所謂。”
藺晨黑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沒接話,自覺地將車停在一家中餐廳門外。
吃飯時候,藺焉打了個電話來詢問狀況。
“輕舞,我哥去接你了嗎?”
沙輕舞握著手機,視線時不時瞟一眼對面認真吃飯的藺晨,支支吾吾地:“嗯嗯,有......”
“噢!那我就放心了。”
沙輕舞咬牙,隔著萬裡之遙橫瞪了藺焉一眼,放心個毛線,將她推進狼窩還放心?她寧願住酒店三個月也不願面對藺晨三個月,隨時的淩遲處死。
遭罪!
剛結束和藺焉的通話,藺晨問她:“小焉?”
沙輕舞忙不疊地點頭:“嗯,關心一下我的狀況。”
明明她面不改色,偏偏藺晨有通天眼的本領,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說:“小焉不放心你住酒店或是一個人在外租房,索性讓我帶你到我公寓將就三個月,公寓的設施好,保全方面也很不錯。我出差多,鮮少在家,你也不用覺得不便。”
沙輕舞抿唇,把頭埋的低低的,“嗯”了一聲。
藺焉會這般小題大做,想來是因為年前王國強那渣子事。
記者這個職業本身就履險如夷,步步驚心,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得罪許多人,被人找上門也算常事了。她倒是習慣了,怕是藺焉放心不下。
藺晨的公寓梵悅公館就在北京市中心,交通便利,環境優美,他滴卡進小區時順手遞了一張給沙輕舞,提醒著:“門禁卡。”
“噢!”她將卡放進包裡。
是兩房一廳的小居室,穿過客廳便是開放式的廚房,洗手臺連著餐桌,空間挺大,兩個對門便是兩個房間,總體的裝修風格簡約低奢,藺晨指著左邊的房間說:“你房間在那裡。”
沙輕舞躡手躡腳地換了鞋,然後推開房門瞅了眼,還算寬敞,收拾的也幹淨,一扇通頂的玻璃門和陽臺相隔,陽臺上還有一把吊椅,視野寬闊,非常舒適。
藺晨將她行李提進來,將一把鑰匙擱在梳妝臺上,說道:“鑰匙。”
沙輕舞如搗碎般點頭:“謝謝晨哥。”
“那你收拾一下,我還有事要辦,得出去一趟,晚上或許很晚回來,你自便。”他說明瞭個大概,不等沙輕舞回答便自徑離去。
盯著他頎長背影離去,心,彷彿被一根羽毛輕柔拂過,癢癢的,很奇怪的感覺。
待關門聲響起,沙輕舞確定藺晨離去無疑,立刻本性暴露,二話不說拿起手機給藺焉打電話。
剛接通,便是一通霹靂蓋頭的大罵:“藺焉!你造反了是吧?”
這一個兩個王八蛋,柳溪和藺焉居然合起夥來將她丟給藺晨,這不是成心跟她過不去嗎?
“怎麼了嗎?”藺焉一臉無辜的問。
“還敢問怎麼了?也不瞧瞧你幹的好事!你說!你說!你給晨哥打電話做什麼?”沙輕舞激動地質問。
難道藺焉不知道,全世界包括萊楚楚那隻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在內,見到藺晨都是跟老鼠見了貓一般避之不及,誰還傻缺地往上趕啊?
“我沒給他打電話,”藺焉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是溪溪問我在北京有沒有房産,說你要借住,你也知道我一個小老百姓,鐵錚錚的納稅人,怎麼會在北京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房産呢!所以我就問了一下我哥,結果他一個追問,我一個解釋,他就說他公寓有個空房可以給你住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