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小廝趕緊放下大紅木箱,圍上去,沒過幾秒,就被老管家橫掃在地。
“你......”
白灼煬顯然沒料到對方是個練家子,而且根本不把自己放眼裡,指了他半天說不出話。
見兩人僵持不下,阿卿主動上前開解。
她對著老管家冷言道:“你若不放七殿下進來,我便出去與他聊。”
“不可。”老管家一口回絕,“您如今已是即將趕赴邊關的趙將軍,沒有三殿下的批準,是哪裡也去不得的。”
阿卿勾唇嫣然一笑:“哦?若我要出去,你攔得住?”
說罷,便輕點足尖,飛身上樹,單腳立於細細的樹枝上,身形卻穩穩當當。
老管家大吃一驚,這樣好的輕功,怕是連主子也做不到。
如果他要走,自己還真攔不住。
阿卿轉個身子從樹枝上翩然飄下,衣袂翻飛。
“我亦不為難你。你若讓七殿下進來同我說幾句話,我便不出去,否則,我同七殿下一起出去。你選罷。”
老管家面露難色,思來想去都是違背主子的意思,兩害相較取其輕,他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七殿下您進去罷,一個時辰後老奴來接您出府。”
一個時辰?
白灼煬覺得太短,他已經一個月沒見拂然兄弟了,竟然只能相處一個時辰。他剛想再爭辯幾句,就被拂然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阿卿眼中的警告意味很明顯。
她知道,老管家能妥協已是不容易,如果再得寸進尺,只怕他會立刻出府去通傳三皇子。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老管家退下後,白灼煬拍拍手,命人將三個大紅木箱抬進孤鶩院。
看到金漆勾勒的院名後,白灼煬忽然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他自言自語道:“本殿下要將自己的院子改為落霞院。”
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
孤鶩、落霞,甚好。
三個紅木箱子開啟後,阿卿一臉茫然。
第一個箱子裡放的是金銀珠寶,琳琅滿目,第二個箱子裡是瓶瓶罐罐的傷藥和毒藥,第三個箱子裡則是各種盔甲和暗器。
白灼煬得意洋洋地依次介紹道:“你此去極寒之地,路上定會遇見許多流民盜匪,這些珠寶帶上,關鍵時刻能保命。還有父皇賞的各種金瘡藥,本殿下收藏了好久也沒用,都送你。至於這些盔甲,你到了邊關之後每天換一套,暗器也要隨身攜帶,定要護得自己周全。”
路臾正好回到孤鶩院,看見這一幕,便輕嗤道:“你當師父是去遊山玩水的嗎,帶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灼煬瞬間就不樂意了,他擰眉瞪了路臾一眼。
路臾也不甘示弱地與之回瞪。
阿卿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哪根筋對不上,每次見面都要吵架鬥嘴。
她走到二人中間,隔絕他們互相仇視的視線,沉吟著開口:“小臾說的對,我確實帶不了這麼多東西。”
彷彿被誇獎了般,路臾得意地沖白灼煬揚了揚下巴。
白灼煬頓時有些洩氣,不過很快他又欣喜滿面:“不要緊,你可以挑裡面最好的帶著。”
說罷,他便自己蹲在地上翻起箱子來,邊摸索著邊道:“這顆夜明珠價值連城,你帶上,還有這瓶玉露膏,生肌止血之靈藥,最後再帶上金絲軟甲,刀槍不入!”
就在他整理物件時,傳來鏗鏘有力又涼薄如雪的男聲。
“喲!七弟都帶了什麼好東西,也不跟皇兄分享分享?”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方聞其聲,便知其人。
定是三皇子白黔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