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黔的到來讓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他大步跨進孤鶩院, 目光左右一掃,“怎麼?本殿下在自己府中倒像是個不速之客?”
“三皇子說笑了。朱兒,快去給三殿下斟茶。”阿卿並不想在出徵前與之起沖突。
白灼煬素來耿直, 更是我行我素慣了。他向來不喜三皇子,便直言道:“三哥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該踏進院門半步。”
白黔不惱反笑:“我怎能不來?你大老遠從七皇子府給我進貢這麼多珠寶美玉, 我自然要親自一觀。”
“這些是給拂然的,不是給你的!”白灼煬沉著臉。
“可不是?拂然如今是我的人,他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東西。”白黔勾勾唇。
阿卿皺了皺眉,無法辯駁, 她是他的下屬, 他若要用她的什麼東西,她自然無權拒絕。
“皇兄你怎能如此厚顏無恥?”
“要說厚顏無恥,那還是七弟你更勝一籌, 未經本殿下同意,就抬了這麼多箱子進府,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帶著彩禮來向拂然求親的呢!”
頃刻間,白灼煬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像被人猜中心事般羞赧。
三皇子回府太及時, 他還有些話沒來得及同拂然說。他很想問問拂然,邊關戰亂之後, 願不願意去他的七皇子府, 做他的貼身書童, 錦衣玉食,一生無憂。
白黔孤冷刻薄,喜歡挖苦人阿卿是知道的。她顯少將他的話放心上,但白灼煬就不一定了。
生怕七殿下一怒之下又動起手來,阿卿便走到兩人中間,笑道:“二位殿下不若坐下來吃點東西,邊吃邊聊。”
桌上還擱著一小盤馬蹄酥,色澤金黃,看上去酥脆可口。
白黔漠然望了阿卿一眼,什麼都沒說。
他原以為五弟會告訴阿卿昨夜宮中發生的事情,看來五弟什麼也沒說。
昨夜皇帝正在皇後宮中下棋,白灼煬吵著鬧著要見皇上,甚至還不顧阻攔闖入後宮。皇帝自然不悅,沉著臉問他有什麼急事。誰知白灼煬竟懇求父皇收回聖旨,不要讓拂然去邊關平亂。
白崇國如今危機四伏,形勢緊迫。
內未確立太子,朝廷動蕩不安,外又無大將禦敵,人心惶惶。正值危急存亡之際,豈能因七皇子區區幾句話而改變皇帝的決定?
皇上勃然大怒:“煬兒,你太讓父皇失望了!邊關告急,餘將軍被害,你知不知道眼下多缺將才?”
白灼煬:“朝野之中還有許多小將,對了,劉謀,他不是武狀元嗎,可以派他去!”
皇上搖搖頭:“有勇不一定有謀,他才智不及趙拂然。”
“哪還有.......”
皇上打斷他:“你不必說了,你三哥推舉的人,不會有錯。無論你今日如何求父皇,父皇都不能答應你。”
一想到拂然要去戰亂的邊關,白灼煬的心裡就焦急難耐,他連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不依,他就繼續磕頭:“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白鄴望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么兒,心在滴血。
“煬兒,你可知父皇本欲傳位於你,你心善單純,繼位後必能善待手足。然而,父皇想左了,你太過感情用事,非能擔負得起江山社稷之才!”
孰料,白灼煬昂首紅著眼眶鏗鏘道:“兒臣不要皇位,只求父皇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