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五皇子第一次同他講話,小廝激動地拱手回道:“稟殿下,江太醫片刻鐘前已經到了,如今正在偏廳休息。”
白巽頷首,轉身吩咐麗姬:“你速帶江太醫到本殿下房裡。”
“殿下可是受傷了?”她眼中蓄滿關心。
“未曾。受傷的是趙姑娘。”
“趙姑娘。”麗姬將視線挪到他懷中女子的身上,盯了半晌,繼而道,“那可以安排至客房讓江太醫診斷。”
白巽一口否決:“不必了。客房都空了多久,灰塵太多。”
“那也可以到妾身房......”
不等她說完,白巽便抱著阿卿大步邁入府中,擺明瞭不給她再提意見的機會。
“殿下.......”麗姬提著裙擺小跑跟上。
自從見到殿下親自抱著這女子,她便心神不寧。殿下雖然花名在外,但從未帶過女子回府,即便她受了傷,殿下也不該將她安置在自己房中。
一直跟到了昌輝院。
江太醫拎著藥箱進入房中,給阿卿把脈。
把著把著,他便摸起了胡須,臉上也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搭完脈,江太醫拱手請示五皇子:“五殿下,還請借一步說話。”
白巽只朝後使了個顏色,寒水等人便自覺地退了出去,麗姬也只能跟著出去,並帶上門。
閑雜人等都離開後。
白巽神色不覺緊張:“江太醫,請直言。”
摸了把白續,江太醫搖搖頭道:“怪得很!殿下說這丫頭受了一丈紅,可老夫給她把脈,卻發現她毫無內傷,筋骨活絡與常人無異。只是體虛,恐怕一日未進食。”
“這麼說,她只受了點外傷?”
“不錯。”
得到太醫肯定的回答,白巽鬆了口氣,他一路騎馬送她回府,心裡都十分忐忑,生怕她傷筋動骨,以後下不來床。
“不過就算筋骨無礙,瞧這襦裙上的大片血漬,也料想得到這女娃娃受了多少苦。倒也是個硬骨頭,竟然也不哼聲。”江太醫望著床榻上面色慘白的阿卿感慨道。
聽完這話,白巽的眸中浮現過一抹狠色。
餘露儀,她最好活得長久些,總有一天,這筆賬他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拿出一張銀票,白巽將它塞到江太醫手中,表情嚴肅道:“江太醫,對外還請您守口如瓶。若有人問起,便說她傷了筋骨,需要好生調養。”
白發蒼蒼的江太醫連忙推開白巽的手,他搖搖頭,“老夫豈能收殿下的銀兩,替病人保守秘密本就是為醫之道啊。”
白巽不聽他解釋,徑直把銀票塞進了他的藥箱。
“這,殿下.......”
“本殿下要賞的錢,沒有人能不受。你別再糾結此事,趕緊開藥吧。”
“唉。”嘆了口氣,江太醫拿出筆墨,開始開方子,“趙姑娘受的是皮外傷,老夫且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再添一副補藥,好好給她調養身子。最重要的是,得趕緊喂她些食物,補充體力。”
白巽一邊點頭一邊暗自記下各種細節。
江太醫前腳剛走,他後腳便吩咐廚房熬粥,又取出了聖上禦賜的雪痕膏,交給朱兒,讓她仔細些為趙芙然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