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的記者們個個牙尖嘴利,保安明顯有些堅持不住,但還是秉著職業精神盡力阻攔:“真的抱歉,今天情況特殊,您需要讓親戚下來簽字,才能給您發訪問卡。”
付杏垂下手臂,重新躲回電梯,摁下23層樓,眉心深擰。
她出不去,那就只能讓安荏進來了。
猶豫著撥通安荏的手機號。
“嘟”了三聲後,娟娟的女聲問:“喂?杏子嗎?”
捋了捋頭發,付杏帶著鼻音:“安荏姐,你看了今天的新聞嗎?”
“看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
“我家外面現在都是狗仔,我出不去,你可不可以來我家幫我帶點……”頓了下,付杏繼續說,“帶點感冒藥。我晨起的時候感覺頭很痛。”
下意識地,她本來想說帶飯,藉口自己早晨粒米未沾。轉念想到,都出了這種新聞,還有哪個明星惦記著吃飯,隨即換了說辭。
對面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付杏緊握手機,安安靜靜地等著。
“抱歉,剛剛助理在叫我。你在家等我,我這就過來。”
“好的,謝謝安荏姐,我這就把地址和房號發給你。”
發完簡訊,她又跟物業前臺打電話交代了下,然後泡了兩杯花茶,擱在長幾上。
期間又進了許多電話,但她都沒有接。
付杏賞著茶中花,一朵遇水即開,綻放得耀眼,細長的花瓣都舒展開,另一朵則緩緩地成長,從內到外依次舒展開花瓣,直到門鈴聲響,都沒有完全綻放。
付杏把安荏請到沙發上坐好的時候,第一杯茶的香味已經散盡了,第二杯仍在努力開花的茶卻依舊清香撲鼻。
品了口茶,安荏道:“說吧,你想問些什麼。”
付杏垂眸,自從安荏進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和這個爽朗美豔的女人已經友盡。
安荏是空手來的,她很清楚自己的意圖。
“真的是你做的嗎?”沒有歇斯底裡,只有平靜,付杏甚至沒有帶一絲責備的語氣。
“是的。”安荏一雙鳳眼對上她的,眼睛澄澈,毫不遮掩。
“因為我威脅到你的地位了嗎?”
“是,也不是。”
付杏不解。
安荏放下白瓷茶具,緩緩道:“最初是因為你威脅到我的地位,後來便不是了。”
“呵。”付杏輕笑一聲,“好巧,最初我也是想搶你一姐地位,可後來不想了。”
嘴角別起一抹蔑笑,安荏道:“你以為我說的是娛樂圈地位嗎?”
“不然?”付杏疑惑更甚。
“我指的是印天煜心中的地位。”
高樓大廈當遊戲機玩,墨爾本有棟樓,做房地産的,出手闊綽送房車,從來沒有被媒體拍到,電梯偶遇……
記憶中所有的片段連在一起,彷彿散落的珍珠被串成項鏈,付杏倏地明白過來。
印天煜,不止是她一個人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