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強勁的搖滾:“聲音調大點。”
震耳欲聾的音樂把轎車變成了迪廳。
寬敞的後座上,付杏脫下高跟鞋,又褪去短裙,最後從內褲貼著胯骨的地方摸出一支小巧的錄音筆,扯下筆身纏繞的膠帶,她摁下暫停鍵,嘴角勾笑。
一開始,那個男服務員打翻咖啡她還覺得只是個事故。
直到他將自己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付杏才覺得奇怪,轉念一想,這個意外應該是鄭繪故意設計的橋段。
鄭繪想知道她包裡有沒有錄音筆,為了以防萬一,甚至藉故讓服務員把她的手機都關機了。服務員的顫抖也不是因為害怕被炒魷魚,而是身體本能的緊張,擔心被付杏看穿。
百密一疏,鄭繪算計了這麼多,卻還是算漏了。
她只注意到付杏顯眼的名牌小包,卻沒注意到付杏本身。
付杏今天故意穿著暴露,齊逼小短裙加涼鞋,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口袋,看上去毫無防備。
再配上豔麗的口紅和濃妝,她風情萬種得毫無營養,美麗得越庸俗的女人越讓人覺得智商不高。
這一身裝扮都是為了讓鄭繪放鬆警惕。
結果也顯而易見,上帝不會永遠站在鄭繪那邊。
仔細端詳著手心裡精緻的錄音筆,付杏用力地親了它一口:“小寶貝,今天你可立了大功。”
穿好衣服,她升起擋板,皺眉:“小狀,你怎麼把音樂聲量調這麼大?不怕耳朵震聾嗎?”
方狀:……
他默默調小音量,並告訴自己:戀愛中的女人記性為負,為負,永遠不要和老闆的女人講道理,永遠不要。
回到小區。
付杏將錄取的音訊反複聽了三四遍,最後裁剪了兩個版本。
一個完整版,用來發給江炎。
一個片段版,用來發給各大媒體報社。
她一直忙到深夜,驚雷驟鳴,窗外風雨交加,閃電一道接著一道。
這註定是個不平靜的晚上,此刻江炎家中應該很精彩,可惜她看不見。
戴上耳機,付杏又聽了一遍剪輯過後的片段版。
她:可是如果我告訴江炎,那天在劇組動了他氧氣瓶的人是你,他還會原諒你嗎?
鄭繪:不是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害阿炎,我當時動的氧氣瓶是安荏的!!!
她:你別再撒謊了,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而已。你如果動的是安荏的氧氣瓶,那受傷的為什麼是江炎呢?
鄭繪:不知道是哪個腦殘粉偷了喉嘴,場務那個傻子又沒有向上級報備,他最後肯定不記得哪個氧氣瓶是安荏的,哪個氧氣瓶是阿炎的,所以弄反了。
她吃驚:所以你一開始想害的是安荏?
鄭繪冷漠:是啊,誰讓那個□□那麼風騷?在片場一直勾引阿炎,這種狐貍精,就是天生的小三,活在世界上也只是個禍害!
她問:李嫣絮誣陷我是兇手,是不是你指使的?我的防曬衫,是不是你偷的?
鄭繪答:是。不然你以為,我一直和她那麼蠢的人交朋友,是為什麼?
過濾掉現場的一些雜音,付杏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自己的成品頗為驕傲。
雖然鄭繪也承認了酒店出軌事件是她設計的,不過付杏以前已經想辦法讓王導背黑鍋把自己洗白了,如今自然不能讓這件事情也跟著曝光,不然她的人設也要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