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進入雅間看見鄭繪的第一眼,她就覺得奇怪。鄭繪懷孕一個多月了卻還穿著高跟鞋,難道不怕意外摔倒懷孕?
第二點,她故意端著熱咖啡逼近鄭繪,營造出要傷害她的氛圍。可鄭繪下意識地想要保護自己的臉,而不是腹部。
第三點,以鄭繪這種心機深沉加疑神疑鬼的性格,是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情敵去撫摸她的肚子而毫無阻攔的。
懷孕之後的女人,甚至是母貓,都會下意識地保護自己的孩子,對外界更具有敵意。
尤其對於鄭繪而言,這個孩子是她留住心愛男人的唯一法寶,她卻在每一個本能反應中忽視了這個孩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鄭繪假孕。
“別裝了。”付杏一把奪過桌上的檸檬汁,淺淺嘗了一口,“嘖,加糖了,難怪你喝著眉頭都不皺一下。”
“那又如何,誰說孕婦就一定要喝酸的,我喜歡酸甜口味,不行嗎?”
“那你如何解釋你穿的高跟鞋。”
氣息一滯,鄭繪隔了兩秒想明白了什麼。
她笑得自以為是:“我鞋櫃裡有兩百雙高跟鞋,我能穿高跟鞋跳熱舞,走起路來比平底鞋更穩,如何?”
付杏柳眉彎彎地給她鼓掌:“那你很膩害咯!”
鼓完掌,斂起笑容,“不過......”
付杏抄起一隻手,攏在她耳邊:“我已經派人在聖輝醫院找到了,你b超單作假的證據。”
鄭繪大驚失色:“這不可能。”
“你該不會以為你舅舅一手遮天吧,畢竟他同一個科室裡還有那麼多小護士呢,隨便收買一個很簡單的啦!”玩弄著頭發,付杏笑得一臉輕松。
鄭繪顯然沒料到自己苦心經營的計劃,這麼快就被人發覺,她雙手撐著桌子,咬緊牙關。
付杏拿著銀匙悠哉地把玩著,漫不經心道:“如果江炎知道你騙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就算你告訴阿炎,他也會原諒我的!我是因為愛他,才會這麼做!”
吼出這句話,鄭繪整個身子都在抖,嘴唇也發白,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確定,江炎會不會原諒她。
“也許吧。”
付杏將湯匙往桌面上一扔,發出清脆聲響,湯匙上的咖啡奶泡也被震落在桌上,留下粘膩的痕跡。
她雙手抱臂,黑色的眼線隨著眼角上挑的動作清晰可見,配上眸子裡的邪佞,讓人不寒而慄:“可是如果我告訴江炎,那天在劇組動了他氧氣瓶的人是你,他還會原諒你嗎?”
鄭繪整個人大腦空白,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中。
付杏的的話卻還在繼續:“你根本不愛江炎,你只愛他這些年打拼累積下來的財産,你假懷孕也只是為了和他結婚,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他,然後繼承遺産。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他還會喜歡嗎?”
“不是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害阿炎,我當時動的氧氣瓶是安荏的!!!”情緒徹底失控的鄭繪朝付杏咆哮著。
話音落地,她才捂住嘴,驚覺自己說錯話。
付杏怔住。
自己竟然猜錯了。
“你別再撒謊了,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而已。你如果動的是安荏的氧氣瓶,那受傷的為什麼是江炎呢?”
瞥了一眼窗臺上還黑屏的手機,鄭繪眼裡閃過暴戾:“不知道是哪個腦殘粉偷了喉嘴,場務那個傻子又沒有向上級報備,他最後肯定不記得哪個氧氣瓶是安荏的,哪個氧氣瓶是阿炎的,所以弄反了。”
“所以你一開始想害的是安荏?”付杏無比震驚,這個女人內心到底黑暗成什麼樣子,會去害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
“是啊,誰讓那個□□那麼風騷?在片場一直勾引阿炎,這種狐貍精,就是天生的小三,活在世界上也只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