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回來月餘,別說見面,連一個字都沒給她寫過。
後來聽聞才到京城的和平郡主頗得聖心,極有可能被指婚給殿下,王士斛知道後,打算再跟皇上交涉他們二人的婚事。
言語之中頗有怒意,擺好了要跟皇室撕破臉的架勢。
王毓秀擔心他真的要跟皇上和殿下去大鬧,萬一事情敗露恐怕徹底無法挽回,便只好主動將自己策劃失身的事告訴了他。
換來的自然是王士斛的又一通大罵:“殿下是什麼人?他常年征戰劍戟森森三毛七孔,你敢設計他?”
王毓秀被罵得一直嚶嚶嚶:“女兒已經等了三年,嫁不了殿下就終身不嫁好了!”
“你使心作倖以為佔了先機,搞不好殿下已經全然知曉,他沒公然揭穿已經是看在你爹的老臉上了,你若還存著入王府的心思,就是痴心妄想!”
王毓秀被罵了一頓,深知親爹那裡指望不上,越想越不甘心,便花錢找了幾個潑皮娘子去齊宣侯府上大鬧了一場。
要的就是在簪花會前搞臭那個什麼和平郡主,省得她在簪花會上再出么蛾子。
又揹著王士斛偷偷交待好了劉寅峰,使他在遊戲環節裡“非禮”林汝行。
就不信這兩件事下來,她還能覬覦殿下。
若殿下嫌棄她設計他失身才與她疏遠,那林汝行也遭人非禮過,他沒理由再迎娶她過門。
祝耽能來簪花會,她很是高興。
後來看到祝耽身上果然一如傳言所說,時時刻刻都佩著自己留給他的荷包穗子,她欣喜不已,覺得祝耽已經回心轉意。
可是後來他又將那穗子隨意扔給和平郡主,王毓秀心裡便不再有底氣。
祝耽就連跟自己下棋都心不在焉,眼睛好像粘在了林汝行身上。
再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兒,壓根就不像沒事的。
簪花會後,王士斛以為王毓秀已經對祝耽死心,心裡也鬆了口氣。
後來他卻聽說了和平郡主在後院險些被人非禮的事,才知道王毓秀又揹著他設計別人。
王毓秀已經墮入魔魘,只一味說教恐怕很難使她死心。
王士斛便想了個法子,他讓孫守禮拿著祝耽跟王毓秀的八字假裝卜了一卦,並囑託他無論卦象如何,直接註上二人命格相悖無法結親,否則都有性命之憂便罷。
然後讓孫守禮找個時機透露給王毓秀就行了。
孫守禮自然無有不從,他不但註上了命格相悖,為了顯得卦象更真實點,乾脆又編上了什麼有第三人作梗所以姻親不遂的內容。
孫守禮乃是大名鼎鼎的京城神運算元,人人皆知他百卦百靈算無遺策。
所以她拿到卦象之後,認定林汝行就是那個從中作梗的人,更加堅定了除之後快的念頭。
去她府上制面脂確實是個機會,那兩日侯府人來人往,若真投毒想必也拿不到什麼證據。
她前一天觀察了一下室內的陳設,因為要騰挪出空間,所以花瓶香爐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陳設,若是下在茶水裡,多人同飲一壺茶,恐怕又牽連太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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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藤這種毒,聞起來刺鼻,但若是與熱水相融便沒有異味。
於是她便讓靈兒見機行事,恰好那日午膳中有一道春蒸小鮒魚,鮒魚有些腥味,撒在上面和熱湯裡應該不會輕易被人發覺。
誰知和平郡主對她多有防備,靈兒下毒時正好被她的侍女瞧見。
於是靈兒特意將藥粉剩下一多半,又假裝將藥包遺失,待那個侍女去撿的時候,她趁機脫身。
這樣靈兒算是做了兩個打算,既然已經被侯府侍女發現了端倪,再若真的鬧出人命,恐怕自己也要官司纏身,所以只用了一半的藥,只要毒不死人,即便被告發也沒有大礙。
還有個保命的後招,萬一沒毒死人也被告發,就反咬一口,反正人證物證俱在。
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這事最終沒辦法鬧大了,最多隻能讓林汝行背個鍋,折損些她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