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吳曼琳不滿意了,把這筆錢檢舉了,怎麼辦?”我又問。
鄧導聞言沉默了,他在心裡做了一番權衡,良久,哀嘆道:“果然不能做壞事!”他輕輕往自個臉上扇了一巴掌,怒罵道:“我又不是缺錢,為什麼那麼傻呢!”
鄧導深深吸口氣,咬牙切齒想了一會兒,他說道:“回去吧,戲還是要拍!不過,我這面子得要找回來!”他深深望我一眼,拍了我一下肩,以示安撫,便重新開門回包廂了。
葛君還在眼巴巴等著,見鄧導陰沉著個臉,不敢多說話。“你要是再惹事……”鄧幸指著朱傑然說。
“不會的、不會的!”葛君連連道。
“這不是你說得算,得他!”鄧幸一指朱傑然。朱傑然低頭沉默,一言不發。葛君氣不打一處來,衝著他就是一腳,踢得朱傑然往後一倒,撞得圓桌哐當一響。“不會的。”葛君賠笑道,“他要敢惹事,我揍他!”
“你最好做得到!”鄧幸威脅道。
葛君面露喜色,連連稱是,他朝我瞄了一眼,眼裡充滿感激的目光。他連連推著朱傑然,催促道:“快道歉!快道歉!”朱傑然不情不願的,但開始低聲下氣道歉了。鄧幸也不願意搭理他,但活還是要乾的,只是想,今後有個主意,不和這小子共事。這話他能做得到,每一次拍攝前的制前會議決定就是了。但現在不好說出口,只有視而不見。
鄧導嘆口氣,故意裝作很和煦的樣子:“回劇組吧!還有拍攝任務沒完成!”
葛君大喜過望,連連道謝。我們轉身起步準備回去。包廂內眾人紛紛起身,忙說問題解決了就好。就連被打擾了誕辰宴會的沈言,也快一步站起來,他握住鄧導的手,說因招待客人,無法遠送,只能送至店外。鄧導推託著,兩人拉扯地下了樓梯,正巧那位叫江福的店主過來,說了幾句。總算送到店外,這番才鬆手。
朱傑然這才鬆了口氣。他剛剛緊巴巴地攥著拳頭,不敢發一言,心裡承受巨大壓力。
我們一路被簇擁著到了街角。葛君的車就停在那裡,上面已經貼了罰單。他不以為意地摘下單據,和幾個人說話。眾人互相說著好聽的話,娛樂會所的店老闆衝出來,他披著一件衝鋒衣,內裡是個襯衫,露出胸脯的一大塊,用黑墨在上面印了一個“福”字,大概是專門訂製的。
他說了幾句,鄧導點點頭。他要帶小朱回劇組,我正準備上車,鄧幸忽然想到什麼般,對我說道:“明天下午蔡月貞母親的那個案子要開庭,我有工作,就不過去了,你看看能不能跑一趟?”
我稍微一愣。鄧幸又說:“今天,你也別在劇組待了,去聯絡小王,看看這事怎麼處理。我夫人也為此頭疼,前段時間,她都住我家。她一個小姑娘的,沒什麼親戚,父親那邊都死絕了,以前礦難,母親那邊就一個舅舅,還是個腦癱患者,說話都不利落,四肢都是拐著的,站不起來,由鎮政府養著。她年齡也大了,不願意去福利院,按道理,村裡也要尊重她的意願,再者說,十四歲,福利院也就不收了。可她如果回去,恐怕有些風險,行兇人有些狐朋狗友總在附近滋事擾民,管也管不了。我夫人跟我講,總不能讓她在我們家住一輩子,別人會說閒話,我瞅著也是這個意思,但現在不能說,畢竟官司還沒下來,不能寒了小姑娘的心!”
鄧幸說一句話,停了一陣子。
葛君還很興奮,他不知道鄧幸在和我說什麼,只知道朱傑然的活有救了,他沉浸在解決一個難題的興奮中,他伸手拍了兩下喇叭,響徹街道。
鄧幸道:“你去跟你朋友商量下,問問周圍人,看有沒有人願意收養這麼個女孩……唉,還好,雖然年齡大了點,但女孩兒,還是有人家願意收養的!”他重重嘆口氣,我的心如同澆上一瓢冷水。國內的情況比較複雜,如果孩子小,男孩比女孩好收養。有的地區,許多人就想要個男孩,充門面,裝樣子,充當養老工具。孩子大了,女孩容易被收養點,說不好聽點,是有的人家想找個童養媳。這其實是人性的卑劣點,但也是無可奈何的現實。
蔡月貞小姑娘那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浮現在我的腦海,她有著黝黑的膚色,靦腆的性格,一條梳的光滑的辮子垂在她的腦後。我的心裡有點難受,沉重地點點頭。“我找不到人。”我說,我也沒那勇氣說,乾脆這女孩到我家,我把她當妹妹。這話就跟小說童話似的,養一個孩子多麻煩,難道我不知道?我父母可沒義務為我去承擔這種善心的負擔。
“我知道,不過這麼一提,你朋友家境好,說不定能認識點人,平白見一面,緣分啊!總希望這姑娘今後好點!”鄧幸說。
我答應一聲。“那我不回劇組了,這事找老王商談一下。”我聽到我的聲音空洞洞的。
“好,你路上小心!”鄧幸點點頭,他跟葛君吩咐了一聲。葛君詫異地望了我一眼,招呼唐隊和小朱,然後關上門。我望著車輛駛出,車鳴聲和壓扎著窨井蓋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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