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六年過去,楊曉芸生了兩個兒子,居然還是對自己和瑾瑜非常好,六年沒讓他抓到一點把柄,這個女人不是真的厲害就是真的沒有心機。
他揉揉太陽xue,正巧顧善端了新沏好的茶進來:“少爺,夫人給你沏了壺新茶,我給你放在這了。”
顧善也長大了,雖然還是瘦瘦小小的,但是他整個性子都變了,不知道是不是陳瑾丞給他臉色看太多次了,現在這個人平時都冷著一張臉,逢人還是會笑,除了他。
剛來的時候,他還要看陳瑾丞的臉色行事。
陳瑾丞那段時間不滿楊曉芸,總是鬧的不可開交,然後就拿顧善出氣。
顧善是他的擋箭牌,是他的出氣筒。
最開始,還只是打一打,拿東西砸一砸。每次楊曉芸過來,顧善總是笑得很開心,陳瑾丞就覺得很心煩。
他總是找著機會就懲罰顧善,各種藉口,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有時候是不給顧善吃晚飯,硬要罰他站在一邊只準看。
有時候是大冬天的潑了他一身的水,看著他站在一旁冷得發抖。
陳瑾丞總是一副“我是你的主人你就應該聽我的”的樣子,還威脅顧善不許說出去,否則就讓他爹不能在陳家工作。
有一回,應該是七歲那年吧,他母親的忌日,彷彿全家只有他一人記得。陳瑾丞一個人縮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去吃晚飯。
顧善就端著他的晚飯給他送進房間。
陳瑾丞直接全給推到了地上,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惹來了一群人。
陳勁松臉色鐵青看著陳瑾丞,陳瑾丞倒是無所謂:“顧善沒拿穩,全摔了。”
顧善低著頭,輕聲道:“不是我。”
沒有人理他,大家都看著陳瑾丞,而陳瑾丞一口咬定是顧善沒拿穩,然後顧善就被拉去捱打了。
後來,陳勁松讓人給賬房先生,也就是顧善的爹拿了傷藥說給顧善,賬房先生嘆了口氣:“老爺,我知道你捨不得打大少爺。”
顧善趴在自己床上,後背血淋淋的,他娘親接過藥,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說:“這個伴讀咱們不當了,不讀書也沒關系。”
第二天,顧善心想總要自己去跟大少爺說一聲,推開門就看到了陳瑾丞紅紅的眼睛,明顯是哭了一晚上。
他思考了很久,終於上前對陳瑾丞說:“少爺,以後你自己一個人要認真讀書,不要偷懶。”
陳瑾丞一臉錯愕:“你說什麼?”
顧善解釋道:“我以後就不陪你讀書了。”
陳瑾丞跑來拉著顧善的袖子:“為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個家裡沒地位了陪我讀書沒有前途?”
他不知道顧善昨天被打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碰到了顧善的傷口,顧善疼的吸了口氣。
陳瑾丞趕緊放開了他的肩膀:“你肩上有傷?”
明明昨天還沒有?
他心中一驚:“他們昨天打你了?”
顧善搖搖頭:“少爺,改改你的脾氣吧,其實老爺挺喜歡你的。”
說完,顧善鞠了一躬,就走了。
結果,三天之後,顧善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