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我這才幾日不在,你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劉府內,家主劉孝昌指著兒子破口大罵,鬍子隨著胸腔一抖一抖的!
“老爺,您息怒,少爺還小,大了總歸懂事的”,管家孟慶平從旁勸說著。
劉孝昌個頭少見的高大,早年比之兒子還荒唐,娶了九夫人後才慢慢收斂心性,保養之下,顯得很有威勢。
“老孟,你也不用事事護著他”,他瞥了一眼身前故作可憐的兒子,恨鐵不成鋼道:“二十五六歲了,整天只知道和狐朋狗友混跡市井,有個什麼出息”?
劉旺陽一直不吭聲,劉孝唱突然拿起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在兒子身上,怒斥道:“他劉旺陽已經死了媳婦和娘,這境地為何還要打斷他的腿?”,這話說得好像他可憐劉旺陽似的,又道:“你知不知道為這事我上下打點了多少銀子”?
原來劉徐氏在劉府大門外上吊自盡後,民怨頗大。劉旺陽上門理論被劉昭打斷了腿,更是火上澆油。好在劉孝唱及時趕回來了,四出活動才平息此事。雖說旗福莊劉府的名聲向來不好,那也是在鄉下的有限範圍之內!這一次算是被一根筋的窮酸書生劉旺陽捅到了縣裡去了!
劉昭摸著流血的腦袋,一把推開要過來幫忙止血的孟管家,理直氣壯道:“是那綠毛王八不自量力,他老婆是自己咬舌自盡的,我可沒有逼她”!
“你…,你給我跪下”!劉孝昌喝令道,氣的說不出話來,道:“你若不侵犯她,她會咬舌自盡,畜牲,真是畜牲”!
“爹,你也別光說我,我娘說你年輕時也不見得比我多著調”,劉昭無所謂地說道!
“老子今日打死你個小王八蛋,還敢編排起老子來了,啊?要造反了”?劉孝昌終於爆發了。抬起老寒腿就踢,孟管家拉都拉不住。劉昭被打得鬼哭狼嚎。
“老爺啊,您這才回來就打昭兒,好狠的心吶”,劉昭的孃親來了!
一時間,怒罵聲、哭泣聲、勸說聲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鬧。
……
三日後,劉昭腦袋上綁著麻布,歪歪扭扭地躺在席榻上喝酒!
自他爹回來後,最近常常挨斥,心裡不痛快,喝著喝著就有點高了!
作為少爺,在劉府能陪著他喝酒的除了美人兒就沒幾個下人。
最近他花大價錢從武昌聘請回來的武師終於來了,目前有資格上桌作陪。
武師姓薛,是江城長威鏢行的武師,長得五大三粗還有些武藝。要不是他嗜好賭博,上次在賭場打架鬥毆出了人命,也不可能拋棄省城的繁華來個鄉下作勞什子保鏢!
“少爺,少喝點吧,老爺也是為你好”,薛武師才來不久,裝出一副老實人的模樣,誠懇勸說少爺!
“老薛,也就…也就是…是你說這話,換作細狗他們,老子打得他爹孃都不認得”,明顯有些醉意的劉昭對站著的細狗幾人道:“是不是”?
細狗幾個覥著臉齊聲說“是”!
上午他們三人,兩人一人抱一隻腿,後面還有個人抱腰,愣是讓薛武師掙脫了,連帶著劉昭都很佩服薛武師。
薛武師也飄飄然,心裡卻看不上這些鄉巴佬。
“少爺,上回貓兒屯河邊那次,要是薛武師在就好了”,細狗一心奉承著薛武師。
劉昭聽了,臉色一暗,一酒杯砸了過去,道:“要你多嘴”!
細狗意識到說錯了話,收起媚笑,哆哆嗦嗦地硬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