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都認為李裹兒應該立即交出夜明珠,李裹兒可憐巴巴的眼神並沒有得到同情,只好悻悻地回到房間把夜明珠拿了過來,戀戀不捨地交到李長寧的手裡。
“夜明珠的事兒不再追究了。”李長寧面不改色盯著李裹兒,“但是還有一件事,昨夜你當眾與武瑤兒爭執,反倒是弄得觀國公下不了臺!”
“這,這是武瑤兒無理取鬧啊!”李裹兒愣住,這長姐是要跟她算賬嗎?
韋氏厲聲訓斥李裹兒:“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不折騰,武瑤兒會總找你的麻煩?”
“母親,姐——”李裹兒哭喪著臉,“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了楊慎交和武瑤兒,就要教訓我嗎?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裹兒,既然是一家人,那昨夜你姐姐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在做什麼?”韋氏這次是鐵了心讓裹兒吃點苦頭長記性,“若是在你危難之時,長寧只顧著自己風光,對你不施援手而落井下石,你又會覺得是一家人嗎?”
很好,李長寧心中欣慰,她勸告的話看來母親是聽進去了。
“母親……裹兒知錯了。”李裹兒怔怔望著韋氏,楚楚可憐地流下了眼淚。
每次李裹兒流淚求饒,韋氏就會心軟,但這次卻是依舊嚴厲道:“既然知錯就當受罰,去院子裡跪上兩個時辰!”
李重潤與李仙蕙聽到韋氏此言,皆感到意外,這十月的太陽雖然溫和,可跪上兩個時辰……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韋氏如此懲罰李裹兒。
“母親,裹兒還小。”李仙蕙忍不住道了句想為妹妹說情,李仙蕙看向大哥和長姐,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於是李仙蕙也咬唇不語了。
李裹兒嚇得不輕,求助的眼看向李長寧,李長寧卻用威脅的意味淡淡道:“做錯事便當罰,若是你不誠心悔改,以後母親和我都不會再幫你。”
“……”李裹兒咬了咬唇,眼淚直流,她清楚沒有家人的幫助,失去爹孃和長姐的喜歡,她根本無法在宮裡立足。
韋氏堅持責罰了李裹兒,無論李裹兒怎麼求情……最後李裹兒只能淚流滿面地跪在院子裡跪著。
李仙蕙從屋外走進來,對李長寧道:“姐,裹兒好可憐啊,跪了一個時辰了,我看外面的太陽還大著,她口幹舌燥快撐不住,我去送點水吧。”
李長寧剛睡了一小會兒起來,手裡拿著卷書看,輕輕瞥了一眼李仙蕙:“你現在可憐她,不是幫她。”
“唉。”李仙蕙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話了。
足足兩個時辰,嬌生慣養的李裹兒早就跪得雙腿發麻發痛,哭腫了眼。韋氏怕自己看了心疼,索性離開了夜華宮眼不見心不煩。而李顯是晚上回來後,才知道李裹兒被罰跪之事,被韋氏叫住不準去安撫李裹兒。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丁香回到夜華宮,此前李長寧派她去觀國公府告訴楊慎交,明日請王曦大夫入宮為武皇診療。
“國公派人叫來了王大夫,我跟他說之後,可把他給緊張壞了。”丁香將在國公府的情況稟報,明日楊慎交會派人送王大夫來宮裡。
“希望王大人的針灸能對武皇的頭疼症有用。”李長寧笑了笑,換著任何人肯定都萬分激動緊張的。
丁香關切道:“郡主先且好好休息吧,明日還要操勞呢。”
“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兒,盯著夜華宮的人,他們的行蹤進出若有異樣,都要向我稟明。”李長寧懷疑這夜華宮裡有武家人的眼線。當然,在李長寧的鼓動下,李顯也派了人去盯緊武氏兄弟。
☆、長寧想得深了
黃昏時分, 張易之手持令牌騎馬出宮, 去了太平公主的宮外的府邸。
駙馬武攸暨時常不在府上,與太平公主的感情日益淡漠, 他也默許了公主“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迤邐幽香的房中,張易之從後面環抱住了公主,拿著紅布遮上了她的眼,性感的薄唇附在公主耳邊,柔聲道:“今晚, 我就不走了。”
“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人。”太平公主嘴角微揚,她配合地閉上眼,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
“在張易之心裡,公主是獨一無二的。”他的聲音越發誘人溫柔。
這樣的話,太平公主聽得太多了,那些人就臣服於她的石榴裙下,可是當張易之說出這樣的話來時, 太平公主卻是心神一蕩,心中泛起淺淺的漣漪,或許對身後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動過幾分真心把。
“聽說你最近常常見韋蓮兒。”太平公主的語氣淡淡的,不像是在吃醋,“又是別有一番風味吧。”
“韋妃溫婉,不如公主多情。”張易之緊緊抱住了太平公主,深深呼吸聞著她發絲間的芬芳。
這個時候的韋氏的確算得上一位賢妻良母,若不是韋氏的苦心周旋, 興許就沒有李顯的時來運轉。
“阿韋是我嫂嫂……”太平公主緩緩道,這張易之憑著這張讓人無法拒絕的容顏和柔情,得到了武皇的心,也得到了太平和韋氏的心。這樣混亂的關系讓太平公主打心眼裡無法接受,可卻不得不接受。
張易之輕輕捉住太平公主的手,放在唇邊:“公主不喜歡的話,以後我就不見韋妃。”說罷,他抱起了她柔軟的身體,走向那芙蓉玉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