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走過來,沉著臉厲聲呵斥,“還不快把夜明珠還給安樂郡主!”
“……”遭受武三思責罵的武瑤兒啞口無言,武瑤兒只得認慫將夜明珠還給了李裹兒,滿心憋屈地離開了。
武三思的心裡早就是翻江倒海,尋思著這楊慎交與李裹兒究竟是什麼關系,難道楊慎交不願意接受他的招婿就是因為和李家人已經達成共識了嗎?
不,在一切查明之前,可不能亂了分寸,武三思總歸是老謀深算,臉上掛著笑容:“安樂郡主,觀國公,小女無禮,還望海涵。”
“無妨,方城縣主多喝了幾杯,怕是醉了。”楊慎交站起了身,對武三思道。
“哈哈哈,原來如此。諸位,小女喝醉了酒,讓大家見笑了。”武三思一掃在場賓客,“大家繼續玩樂,歌舞助興——”
見梁王出來發話了,賓客們也不敢一直湊著熱鬧,便又各歸各位,猜拳喝酒,欣賞歌舞。
李裹兒手裡夜明珠愣在原地,楊慎交看她的目光是說不出的怪異,李裹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飄玩過了頭”,想必長姐的臉色很不好看吧。
武崇訓硬著頭皮走過來善後:“安樂郡主,一點小意外,別放在心上。”
而武三思坐在位置上,目光深深沉了下去,心想著若是楊慎交看上了李裹兒,就更不能成全他們。看樣子愛子也是喜歡李裹兒的,過兩天他就入宮去,請聖上賜婚,成就武崇訓與李裹兒這一段“金玉良緣”。哼,既然楊慎交不識時務,那也怪不得翻臉無情!
楊慎交心中長長嘆了口氣,李裹兒這一鬧騰,他是完完全全得罪了武三思、武瑤兒父女,這關系怕是難以修和了。武三思鐵定認為,他楊慎交費盡心機想娶的是李裹兒,會搞些花樣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楊慎交沒有解釋夜明珠之事,是不想把李長寧也牽扯進這件麻煩事中來。
“裹兒,裹兒!”李仙蕙面色發白,萬分著急地走過來,“你可看到長姐了?”
“長姐不是在那邊……”李裹兒說著往那個方向看去,李長寧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人,她疑惑眨了眨眼,“三姐,長姐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出去叫馬車,姐就不見了!”李仙蕙去了一趟府外,沒見到蘇彥伯,於是就喊了隨行而來的兩個婢女進來,想著扶長姐上馬車回宮。
李裹兒聽得一頭霧水:“你叫馬車做什麼啊?是不是長姐生我氣,要走?”
李仙蕙拍了拍胸口,對李裹兒道:“長姐忽然身體不適,臉色越來越難看,病得很難受的樣子,我就想先回宮去讓禦醫看看。可這一回來,長姐就不見了!”
“剛才姐還好好的,怎麼會身體不適?”李裹兒擔憂問。
“我也不知道啊。”李仙蕙手慌腳亂,搖了搖頭,“眼下找到姐姐要緊,她還病著呢!”
旁邊的楊慎交與武崇訓聽到了這姐妹兩人的談話,武崇訓並不知武延秀他們的計謀,便道:“是不是長寧郡主不適去哪兒休息了,我這就派人去查查。”
正在倒酒的楊慎交聽聞此言,手上一抖,酒壺的酒溢滿出了酒杯。李長寧忽然不見了,而且身體不適?這是……想想總覺得不太對勁。
楊慎交的目光一掃全場,發現剛才混亂中離場的人不止是武瑤兒,還有武延秀、武延基二人。
“高陽郡王,怎麼不見魏王與淮陽王呢?我還沒有和他們喝酒痛快呢。”楊慎交揚眉問武崇訓。
武崇訓比起武延秀來,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他愣著神也四周看了看:“對啊,他們怎麼不見了?”
這兩個人是不可能提前走的,況且即便是走人,也會跟武崇訓打個招呼,兩兄弟卻一塊消失了,這讓楊慎交引起了懷疑。
“哎呀,都什麼時候,還說喝酒。快幫忙找找我姐啊!”李裹兒白了一眼楊慎交,還以為他對姐姐是真心的,沒想到姐姐出了事,他還快活著。
“別急別急,我這就派人去找。”武崇訓哄著李裹兒。
楊慎交立即派隨從去外面檢查了馬車,武延秀的車駕還在,這酒席還沒到一半時間,也沒有人這麼早走。此時,李裹兒、李仙蕙跟著武崇訓去府宅裡裡外外找人去了。
糟糕!長寧會不會出事了,跟武延秀有關?楊慎交心裡一時有點亂。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布衣家僕打扮的人走向楊慎交,湊到他的耳邊:“觀國公,在下有緊急的話要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麼話,說吧。”楊慎交心裡擔心著李長寧,沒功夫理會他人。
“與長寧郡主有關。”此人又道。
楊慎交目光凝重,起身與這家僕走向宴席院子的角落處。
“長寧郡主此刻人在哪兒?快說!”楊慎交面色嚴峻。
“郡主可能被人下了藥,被兩個梁王府上的婢女帶走了,他們去了東苑園。而小人想跟去時,被人攔了下來。”家僕道。
這話能不能信?楊慎交眼光一閃:“你是何人?”
“小人名叫陸許。奉右衛中郎將蘇彥伯之令,暗中保護長寧郡主!”陸許抬頭道,今日賓客雜多,隨行的家僕也眾多,他也跟著就混了進來。
陸許小心翼翼地掏出身上藏著的令牌,可證實身份的確是蘇彥伯的人。方才李仙蕙出去了,陸許見李長寧情況不對勁便上前詢問,李長寧告訴陸許自己中了迷藥,請他速速求助觀國公楊慎交!
李長寧恍悟過來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而這在座滿賓客中,李長寧知道只有楊慎交可以幫她全身而退。可那時李裹兒、武瑤兒正鬧得厲害,楊慎交處於焦點中,陸許也無法及時溝通。
有武家的婢女稱“長寧郡主喝醉了酒,先且扶她去房間休息。”婢女們就攙扶著李長寧離席,陸許本想去阻攔,可被守衛攔住。陸許不敢暴露身份,只得求助於觀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