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鷲的眼緊盯著夭蓁蓁清秀而略顯蒼白的臉色,鬼谷接著道,“你不給老夫面子?”
“這……”
夭蓁蓁暗暗皺眉,特麼這個鬼谷到底在打什麼餿主意,非要自己也跟著進宮赴宴。
柳淩雲也察覺到夭蓁蓁並不想去皇宮赴宴,連忙道,“國師,本殿下看玄葉的臉色不太好,大概是生病了,還是不要讓他去了。”
夭蓁蓁點頭,也配合著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本以為自己都這樣了,這個鬼谷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去了,哪知,鬼谷只是大笑,“無妨無妨,老夫派人抬玄葉公子你去。”
“可……”
“五皇子。”
一把握住柳淩雲的手腕,夭蓁蓁淡淡一笑,“國師大人這麼給面子,在下怎麼能不給面子呢?”
看這個鬼谷是鐵了心了必須帶著自己去,即使自己想出一百個藉口不去,他也有辦法讓自己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就順勢答應了,看看這個鬼谷,到底想做什麼。
夜色悄然降臨,一道彎彎的上弦月懸掛在夜幕之上,散發著清冷的光暈,白日裡輝煌奢華的皇宮也在這一刻脫下它那金光燦燦的外衣,變得安靜肅穆,卻又不失一國奢華。
大殿內。
一群身穿綵衣,面容嬌俏的女子在高臺上隨歌舞動,每一個動作都極具豔麗,無聲的勾著人們的視線。
夭蓁蓁坐在柳淩雲身旁,看似悠然閑散的背後卻是緊張到手心都冒汗,她緊低著頭,但眼角餘光還是偶爾會瞥向高位上那抹明黃的身影。
那稜角分明的五官,依舊如雕刻般的俊朗,是她無數次午夜夢回,是她魂牽夢繞也忘不了的人。
他瘦了,眼瞼下還有那麼重的烏青,一看就是一連好幾日都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不自覺,夭蓁蓁心底溢滿了心疼。
這個笨蛋不是皇帝麼,做皇帝的不是應該做到無情無義麼,況且,他不是還擁有後宮佳麗三千人,為什麼還把自己搞成這樣?
一顆心在胸口悶疼悶疼的,夭蓁蓁緊咬著嘴角,似乎要用這種痛感來壓制內心不斷奔騰泛濫的情緒。
“你沒事吧?”敏感的察覺到夭蓁蓁的異樣,柳淩雲關切的詢問道。
這個玄葉怎麼自從紫元國皇帝出現後,整個人就變得奇奇怪怪的?莫不是,她和這皇宮裡的什麼人認識?
夭蓁蓁搖頭,輕抿了口杯中酒,辛辣的感覺讓她有著短暫的清醒。
滿心苦澀,夭蓁蓁,你別傻了,你和他不可能了,你忘了你曾在這大殿割發斷情的事了嗎?你忘了悠然是怎樣因為他的動搖而死在你的懷裡嗎?還有,你忘了他又是怎樣將你在這異世唯一的親人給傷了的嗎?
收起你的情緒吧,不要讓他察覺到。
高位的古若塵敏銳的察覺到一股熟悉的視線,可每當他去搜尋時卻怎麼也查不到,寒眉緊蹙,是他太過敏感了麼,總覺得小東西還在自己身邊。
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苦澀,古若塵接連三杯酒下肚,這才道,“三皇子,五皇子,還有西延的國師,不知這次來,西延帝可有什麼話要傳給朕?畢竟,上次鬱沁長公主的事朕深感抱歉和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