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薇自問她沒有云漣漪的那份大志,陣師一道興盛或者衰敗都與她沒有什麼關聯。只是,如果她註定要和雲漣漪一般年紀輕輕就迎接死亡,那麼在她死之前,她希望乘著先輩們的東風,攀上這條大道的頂峰,領略哪怕一次山頂的雄奇瑰麗風光。
一如她幼年時所想的那樣。
這是她的夙願。
無關其它。
親情,友情,愛情,她都不需要,她需要的僅有不斷前進。
哪怕她會因此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雲薇伸手死死扣著心口,想讓驟然加快的心跳平穩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疼痛感幾乎要剝奪她的神智,可她依舊沒有乖乖地回到床上好好休息。她趴在桌子上,費力地翻過一頁又一頁的書卷,宛如身處荒漠的旅人渴求著綠洲的水源一般。
此刻,她的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的目光看著的終於不止是眼下的困頓,還有那夢寐以求的,可以被期待的……明天。
於是之後的一段日子,雲薇一頭扎進了書卷裡,除非有要查閱的典籍,否則她就不會踏足小院外的任何地方,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進行著月下美人的防禦陣圖研究,就連話也變得更少了。
顧憐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東西,一天下來經常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他還不僅在家裡忙活,這兩日開始總往外面跑。
雲薇不約束他,霽月可好奇地頭大,每次好不容易守株待兔等到了顧憐,顧憐都神經兮兮的晃晃手指,任憑霽月他老人家如何對其威逼利誘,顧憐愣是咬緊了牙關一點兒內情都不透露。
霽月看了一眼埋頭苦讀的雲薇,算了,這位更問不出什麼來。
現在的小崽子們,一兩個的都有主見的很。
所幸顧憐每日都能堅持帶著雲薇吃飯,一日三餐偶爾還加上頓宵夜,到了時辰就積極監督雲薇入睡,不至於讓雲薇廢寢忘食。
雲薇已經認清現實,在這些事上,從不與顧憐浪費時間。
雖然每天都能吃到不同的美味,可顧憐仍舊心心念念著雲薇的廚藝,一到飯點兒,他就會在飯桌上嘮叨,但云薇十分無情,從沒有妥協過。以至於顧小少爺吃了小半個月的北城酒樓。
“你不如多給他點兒錢,讓他出門自己覓食,我覺得他可能會更享受路邊小吃。”霽月忍不住給雲薇出主意,意外的,雲薇採納了。
雲薇的耳根子暫時的清淨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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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憐對小巷外面正對的一家包子攤情有獨鍾,而街道盡頭的粥鋪更是獨得顧憐稱讚,乃至隔壁街上李阿婆的醬菜,也在顧憐的擇食範圍內。因此,雲薇家的廚房多了三個容納醬菜的罈子。
今日的早飯,就是小籠湯包,配小米粥,外加醬蘿蔔。
雲薇對這三樣吃食不怎麼反感,但是要說多喜歡,倒也沒有。
她甚至打算把小籠湯包分一多半給霽月。
可顧憐不同意。
雲薇每分給霽月一個小湯包,顧憐就從自己的早飯裡補兩個給她。雲薇若是露出不高興的神情來,顧憐就眨巴著眼,委屈巴巴地裝可憐,直到她把所有的碗盤吃空,他就會教育她:“我沒有買很多了,大叔告訴我,就這些包子,八歲的小孩都能吃下。”
“你瞧,我吃了你的四倍不止。”顧憐說著指了指自己。
少年郎憑著良好的口才迅速的結交了包子攤大叔,並每天都能獲得熱情大叔額外贈送的一籠屜小湯包,聽說顧憐是給家裡帶飯,大叔偶爾還會笑得促狹:“你家那位挑口,莫不是害喜?”
作為一個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金陵好兒郎,顧憐當然知道害喜的意思,可他覺得只要他和雲薇說了這件事,他估計根本活不到回家的那一天。最不濟也要被雲薇打入冷宮,那太慘了。
所以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日落西山的時候,顧憐頂著一頭被抓的亂七八糟的頭髮出了房門。不過他的神情卻是與落魄之樣不同的激動。激動的少年郎一心想分享他的喜悅,風風火火地往雲薇房間跑,一個沒留神就一腳踩上正在走廊曬太陽的霽月的尾巴,徒留霽月吱哇亂叫。
“雲兒,雲兒,我想出來啦!”
雲薇被驚得手一抖,幸虧她及時穩住,才沒毀了今天的心血。雲薇稍顯不悅地抬頭看過去,卻罕見的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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