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書上看到過這位一力重建了陣師閣的女子,心中也是欽佩的,只是沒有書上記載,雲漣漪的死因,風霓裳便問向唯一能夠給出她準確回答的殷九殷大佬:“所以,她是怎麼死的?”
殷九回了風霓裳八個大字:“舊疾復發,大限已至。”
風霓裳意外,溫玉君能為雲漣漪作曲,那他們關係定然不錯,如此,為何不帶她找婉梨求醫,又或者:“婉梨姐姐也救不了?”
殷九點頭:“天生的病體,婉梨也沒辦法。”
蘇清婉端著一份小菜走了出來,聞言問道:“雲薇也會那樣嗎?”
與蘇清婉有著同樣的問題的,是南城宅院裡面拉著霽月聊天的顧憐:“霽月,雲兒的身體真的太差了,真的不能治好?”
半妖因為生而自帶的詛咒,身體比人類脆弱不知多少倍。
雲漣漪都因為病痛而英年早逝,那麼下一個,會不會就是雲薇?
顧憐每每想到自己回家以後,雲薇會和雲漣漪一樣病死家中,一身執念難消,就連屍身最終都可能不得入土為安,他心裡就很不好受。從任何方面來講,這種見鬼式的輪迴都不令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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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治得好。”霽月一怔,搖了搖頭,他也希望雲薇的身體可以被治好,但現實是無比殘酷的,霽月搖晃著蛇頭,嘆道,“少年郎,這哪裡是病啊,這是天道降下的罰,是命定的詛咒。”
霽月緊接著又添了句:“每一位給她看診過的大夫都無法醫治。”
“有沒有……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些大夫能力所限?”顧憐皺眉問道,既然是詛咒,那總有打破的可能性,儘管微乎其微。
可總不能因為機會渺茫,就這麼放棄了啊。
“你說得倒也有道理。”霽月說道,“要是小薇兒和你生在一個時期就好了,至少那時天地靈氣都還純淨充裕,奇珍異寶也比現在多得多,八方醫道正值鼎盛階段,或許還能有辦法為她續命。陣師一道也正值枯木逢春的時候,她肯定能有一番不小的作為。”
顧憐就又想把雲薇帶回金陵皇城了,如果雲薇不答應,他就從金陵皇城給她把藥送過來。一旦回家,他肯定會幫她尋醫問藥。
可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
這兩天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麼,他要把雲薇的性命交給未知的明日嗎?
顧家年輕氣盛的小少爺怎麼願意接受灰暗的現狀聽天由命!
雲薇的性命就交由他來想辦法延續!
顧憐叉腰仰天吶喊:“去他孃的詛咒,小爺偏不信這個邪。”
少年郎的活力又回來了。
霽月被嚇得一頭鑽進水裡,一臉懵逼的看著突然抽風的顧憐。
“少年郎你搞什麼鬼?”
顧憐擺擺手跑出小院:“我要去幹大事了。”
霽月:“……”
霽月道:“你怕不是要去作妖……”
少年郎呦,講道理,作妖可以,但千萬別作死啊。
雲薇端著一杯清茶倚著門框看著顧憐的身影,不知為何,積壓在心頭的一股鬱結之氣就漸漸消失了,好像被顧憐帶走一般。
直到少年郎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雲薇才放下空茶杯,回到屋內繼續工作。素白的手指掀開一頁頁古舊的書卷,雲薇怔了一怔,這些來自閣樓內的書卷上彷彿仍舊殘留著雲漣漪的氣息。
幾乎每一頁上都留有密密麻麻的批註,哪裡的陣紋有問題,哪裡可以嘗試更改……種種大膽的猜測,雲薇以前簡直聞所未聞。
雲漣漪著實是一位奇才。
縱然雲薇不曾親身參與過陣師閣的復建,她也能想象出這件事對一位人類女子來說有多麼難。可陣師閣終歸活在書卷裡,而非她眼前。然而云漣漪對陣師一道的執著,她卻親眼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