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楷、範純禮等人也靠了過來,安慰道:“惜琴姑娘,且先平靜一下,讓我們知道事情經過,也好有個謀劃啊!”
董惜琴難忍悲痛,終於說出是怎麼回事。
這趟出行,一切本來都好好的,回程路上也無大礙。可是,偏偏馬上就要到回山了,也出事兒了。
今天一早,董惜琴回程的船行到回山下游四十裡的一處僻靜河灣,暮地從後方斜插上來兩艘水匪快船,二話不說,見面就是幾輪弓弩齊射。
船工、使女當場死傷過半,猝不及防之下,黑子身中三箭,兩個回山僕役更是死於亂箭。
待匪船勾爪登船,黑子死命護住董惜琴,在身中數箭的情況下,與水匪激戰了整整一刻多鐘。最後水匪死傷數十人,眼見有過往船隻靠了過來,方急急退去。
“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這個宋楷知道,替之答道:“正好遇上了咱們觀瀾的糧船,就把董姑娘連人帶船一起拖回來了。”
唐奕一擰眉頭,“走,去船上看看水匪屍首!”
“沒有屍首。水匪逃退之時,把屍道帶走了。”
“沒屍首?”唐奕又向董惜琴問道,“他們搶去了多少財物?”
董惜琴搖頭,“倒沒少什麼財物……那群水匪倒是……”
“倒是什麼!?”
“倒是……倒是像沖著妾身而來的,若非黑子哥抵死守住……”
說到這,董惜琴又開始默然垂淚。
唐奕此時臉上早就陰出水來了。
潘越站在唐奕身後,“恐怕沒那麼簡單,水匪怎麼會要人不要錢!?”
唐奕無聲地把手裡的箭頭遞給潘越。
潘越一看,瞳孔驟縮,“這!!!”
這是軍弩專用的箭簇,箭頭的形狀、樣形,一看就是軍械監出品。
“你說是誰?”唐奕冷聲問道。
潘越搖頭,“京中幾十萬禁軍,還真不好說。”
“不過,既然不是真水匪,又打的是董大家的主意……那就一定和一個人脫不了幹系!”
“誰?”
“張俊臣唄!”這回是宋楷答的。
現在京中打董惜琴主意的,也就張俊臣一個。早幾年,還有不少。但董惜琴年紀大了,也過氣了,那些只當是玩樂的公子哥兒們,也早沒了這個心思,唯有張俊臣……
這孫子也不是專情,而是這幾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獨一個董惜琴沒遂他心願,自是心有不甘。
“張俊臣!?”唐奕冷聲呢喃。“幾成把握?”
“幾成?”宋楷冷笑道,“九成九就是他!不過,這孫子是怎麼得了軍中之助的?這倒有點蹊蹺。”
“問問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