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應天府,黑子只帶了兩個僕伇,隨董惜琴前去。
一來,走汴河水路,方便的很;
二來,地處京兆要地,沒有什麼匪患,隨行護衛,也就是個他獻殷勤的由頭。
可是,黑子沒想到的是,以為萬無一失的一趟應天之行,偏偏就讓他碰到了“匪患”。
唐奕趕回書院之時,黑子屋外已經圍滿了人。
宋楷等人幫著維持大局;王裡正在一旁安撫幾個回山村民;潘越扒著窗戶關切著師父的傷情;董惜琴則是衣裙髒亂,哭成了淚人!
“怎麼樣了!?”
無人答他。
“都特麼說話!”唐奕瞪著眼睛咆哮。
“別著急!”賤純禮此時也老實了,和聲安慰唐奕。“孫先生正在救治,怎麼回事兒?傷成什麼樣兒?咱們也不清楚呢。”
唐奕聞言,一步躥到董惜琴身邊。
“倒底出了什麼事兒?”
董惜琴只是哭,說不出話,急的唐奕直跳腳,淬了一聲,“特麼老孃們兒就沒一個靠譜的!”
說完,也不顧眾人阻攔,兩步沖進屋裡。
屋裡孫先生正在床前忙活,一見唐奕進來了,“你進來幹嘛?出去!”
唐奕急道:“倒底怎麼樣?您得讓我有底啊!?”
“傷的不輕,但無性命之憂。”
一聽死不了,唐奕這才算鬆了口氣。可走到床前一看,又不淡定了。
“操他大爺!誰幹的!?”
黑子血葫蘆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半個身子已纏滿了繃帶,可沒來得及包紮的傷口卻還有四五處。左胸和肋下,甚至還插著兩支沒拔出來的箭矢。
“箭傷三處,刀傷十來處。也就是他,換了別人,早死一個來回了。”
孫郎中一面說,一面把一根拔出來的箭頭遞給唐奕,“看看這個。”
唐奕接過細看,全身一震,“人什麼時候能醒?”
孫郎中搖頭,“說不準。”
唐奕陰冷地點頭,轉身出屋。
直接來到董惜琴面前,“要哭也等一會兒,我有事問你!”
董惜琴抽咽道:“若非是我連累黑子哥,也不會……”
“他特麼就是賤的!”
唐奕沒忍住,要不是為了桃花庵的女人,黑子也不至於受此大難。
“把整件事詳詳細細,一字不漏地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