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猛的看向唐奕,“你要把北方士族和地主也拉進來?”
唐奕暗嘆,文彥博不愧是經世之才。“沒錯!”
“可是,你拉進來也沒用啊!他們的根本利益還是土地,你只要敢動,就必遭反噬。”
唐奕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你看看現在的鄧州如何?”
“……!!”
“鄧州!?”
“鄧州現在物價不輸蘇揚二州,直追開封的水平,但偏偏土地最不值錢了,只是鄰州的六到八成。”
“……”
“原本的地主大戶經營田地已經不是最賺錢的了,已開始從經營土地,轉投其它行業。別看這幾年年年往鄧州運流民充佃農,可是,鄧州無産佃農的數量還是在逐年減少。”
“你要把鄧州的模式推行北方?讓地主由農轉商?”
文彥博有點懵,北方上百州縣,那可不是一個鄧州那麼的地方。
“可你只有一個醉仙,北方那麼大的地方,你哪來那麼大的産業規模,可以改……”
文彥博說到一半,猛然頓住。
他想到了唐奕使遼之前說過的……
羊毛紡織!!!
那個産業的規模幾百倍於果酒,要是唐奕把大遼變成了羊毛産地,變成大宋的收毛場……那臨近大遼的北方諸州是最適宜鋪開這個行業的。
文彥博很清楚毛紡中的利潤有多厚,能形成的規模有多大,這足以使整個北方形成“鄧州效應”。
“你你你!!”
文扒皮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現在終於知道,趙禎和範仲淹為什麼把唐子浩當親兒子一樣供著了。
終於知道這小子橫行無忌的資本何在了。
對於現在的大宋來說,他特麼就是個無解的妖孽!
……
“還有一個問題……”文彥博要是不趁這個機會把心中疑問都問出來,晚上肯定是睡不著睡的。
“既然你已經策劃好了一切,為何此次入遼不把毛紡之事敲定?”
唐奕笑了。
“不用考我,你我都知道時機未到,現在還不能鋪毛紡的事情。”
“不是!”文彥博一擺手。“絕非考教,財商一途彥博自知不如,甘願拜師,只想聽聽小師叔有何顧慮!”
好吧……
“第一,大宋現在可以給大遼套上項圈,卻沒有馴服這頭北方狼的能力。”
“第二,大宋自身的諸多問題還未解決,流通環境也不成熟,這時候開毛紡這條路,必自受其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