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梅二度,你叫她小梅姐就行。”
“小梅姐好。”
梅二度沈夏年久聞大名,近幾年爆火的神劇劇本都是出自梅二度之手,可以稱得上是業內第一金牌編劇人。
三個人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小梅笑得嬌媚:
“白爺又找到新玩伴了?”
“是啊,那天和他玩了一晚上的飛行棋,感覺還不錯。”
“你不下象棋了?”梅二度挑挑眉。
“象棋還是祁傑和羅夢穎他們厲害,他們最近通告多,不吵他們了。”
祁傑和羅夢穎是被白項捧紅的影帝和影後的名字,難道白項當初捧紅他們,是因為他們陪白項玩了一晚上的象棋?!
“簡言怎麼沒跟你來?”
“別說了,這小子誇不得,”白項苦笑著搖搖頭,在外套口袋裡掏了半天,才想起被藍簡言沒收了,“我今兒剛誇他聽話就跟我鬧脾氣。”
“你最近狀態有沒有好點?”
“好點了,煙癮也沒這麼重了,”白項拍拍沈夏年的肩,“別說我了,這孩子如果有機會幫我打點打點。”
“知道知道,”梅二度對沈夏年擠眉弄眼,“我也很欣賞他。”
白項和梅二度說了一會話,感覺手臂濕漉漉的,把西服外套拿起一看,手肘的襯衫也被酒給染濕了,他蹙蹙眉,解開釦子把袖子撩高,沈夏年一晃眼似乎看到白項的手臂上布滿觸目驚心的疤痕,少說幾十道,從手腕一直密密麻麻地排到肘彎,但下一秒就被白項用外套蓋住,他向沈夏年溫柔一笑:
“我去換個衣服,你就坐在這裡別亂跑。”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梅二度和沈夏年聊了一會天,忽然邊上來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到了原本白項坐過的位置上,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沈夏年的手,說話恨不得貼在沈夏年的耳邊:
“你是沈夏年吧?我女兒可是你的狂熱小粉絲呢……”
“杜總,好久不見啊,”梅二度皮笑肉不笑,不動聲色地把這位杜總的手,從沈夏年的手背上大力拽起來,沈夏年趕緊把手縮回到膝蓋上,梅二度抓著這位杜總的手放在手心裡,用力握著,疼得這位杜總齜牙咧嘴,“上次聽說您中心體育館的競標成功了,恭喜恭喜,看您這春風滿面的模樣真喜慶。”
“哈哈,梅大編劇說笑了,”杜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手從梅二度的手裡拔了出來,宛若一枚紅燒豬蹄,他的注意力依然被沈夏年吸引,說話故意貼得沈夏年很近,“我可以叫你夏年嗎?”
“杜總您看您怎麼方便怎麼來……”沈夏年如坐針氈,“我想去上個廁所,失陪了……”
“快去吧!”
梅二度趕緊催促沈夏年離開,沈夏年剛站起身又被這位杜總給按回座位上:
“我也想上,我們一起吧,搭個夥。”
說完不容分說就把沈夏年就拖走了,梅二度趕緊要跟上來,卻被一旁守候多時的新人演員給包圍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沈夏年不是真的要上廁所,他和這位圓柱體型的杜總狀似友好,勾肩搭背地走進男衛生間裡,很大很敞亮,沈夏年趕緊鑽進隔間裡要關門,突然被杜總用手臂擋了一下,竟然也跟著進來了!杜總笑得和藹可親,臉上的油在燈光下泛出耀眼的光澤,還反手把隔間的門給鎖了,他往前進一步,沈夏年無路可退,一下子就跌坐到馬桶上了,杜總俯身下來,沈夏年恨不得跳上水箱,他盡可能把身體扭成s型,躲避杜總的觸碰,他鼻腔裡全是男人身上的臭汗味和煙味,令他一瞬的頭暈目眩,沈夏年立刻身形一虛晃,立刻被杜總“貼心”地扶住:
“哎呀,沒事吧?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的杜總。”
“你看你都出汗了,是不是太熱了?”杜總粗短的手指卻令人惡心的靈巧,解開沈夏年的衣領釦子毫不含糊,“來,我幫你散散熱……”
沈夏年死命推拒著杜總,卻因為頭暈渾身使不上力,一個勁地往下滑,鼻腔裡刺鼻的氣味愈發濃鬱,他強忍著惡心感:
“真的不用麻煩您……”
“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
杜總忽然噘嘴過來要親沈夏年,被沈夏年拼死抵抗,拼命地踹著門板大聲呼救: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外面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命!”
誰都好,來救救他啊,沈夏年寧願被馬桶沖走也不想被猥褻,他明明已經受過這麼多委屈了,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難道非要所有痛苦都麻木了才算完嗎……
“砰——”
隔間門從外面被大力踹開,狠狠地打在杜總的身上,把杜總給撞得跌到一旁,那人逆著光,站在門口,一瞬間還看不清他的臉龐——沈夏年眼淚忽然就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