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簡言不敢隨便亂動袁望野, 只好把他帶去見白項,讓白項去處理。
一看到車開進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袁望野不屑地嗤了聲。
看到袁望野時,白項並沒有因為他的不請自來而感到唐突,看得出白項早已料想到這個買一送一的結果。白項又抽回了金橋,他確實不是一個為了迎合他人喜好委曲求全的人,哪怕這個人他很欣賞也有好感,以白項的身份, 他根本不需要放低身段。
“小野和夏年來了啊。”
“來了,多謝白哥上次送的花籃,。”
沈夏年每次在袁望野和白項說話時都不敢插嘴, 就乖巧地坐在一旁, 並攏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聽他們說一些自己不瞭解所以聽不懂的話題, 而藍簡言這個將近兩米的大高個, 在一旁一動不動裝落地燈, 存在感還真挺低的。
“簡言, 你帶夏年去打扮打扮吧。”
白項撣撣煙灰, 悠悠地籲出一口薄煙, 等藍簡言把沈夏年帶出去後,他把煙盒丟給袁望野,袁望野毫不客氣地丟回來:
“不會抽。”
“你今兒就不該來, ”白項的吊梢眼使得他看上去像只精明狡黠的狐貍, 他咬著濾嘴邊笑邊噴煙, “你來是屈尊就卑了。”
“我不來你們就只能鬥地主了,多無聊,多個人頭多份樂趣,”袁望野笑得天真無邪,眼神卻是涼的,“是吧?”
“飛行棋也能三個人玩,看來你很在意他嘛,”白項笑得曖昧,“我們的小野終於長大了。”
“他沒背景,隨便被爆出什麼黑料,我們整個組合都會被拖下水,你別想多了。”
“普通同事?”白項語氣裡帶了種很欠揍的味道。
“普通同事。”袁望野用肯定句重複了一遍。
“那就好,有你這句話白哥就放心了,”白項把煙頭碾滅在手邊的煙灰缸裡,笑著拍拍袁望野的肩,“到時候可別又說白哥搶你東西然後哭鼻子咯?”
“……”袁望野咬了咬頰肉,語氣不善,“你敢?”
白項又從煙盒裡取出一根煙叼上,他的煙癮極大,一根接一根,幾乎無縫銜接。
“你有想過夏年的感受嗎?”
“他肯定也不願意。”
“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白項樂了,想去揉袁望野的腦袋,被袁望野拍開了,他也不計較,而是把煙給點上了,“小野,你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所以你長不大,你看不到普通人掙紮的痛苦,”白項悠悠地睨了袁望野一眼,“你看現在大部分進娛樂圈的,哪個人不是為了紅?”
袁望野想到當初和沈夏年被銬在一起,兩人交換過心聲,沈夏年很直白地承認,他進娛樂圈就是為了紅,白項在圈裡的資源和人脈很廣,如果沈夏年攀上白項,之後拿的絕對都是一線資源。
白項迄今為止就捧過兩個人,還都是演員,一男一女,如今都是影後影帝的級別,據傳聞是陪白項玩了一晚上,白項便對他們欣賞有加,而且他們在公開感謝白項,感謝白項的一手栽培,希望有機會還能和白項一起玩。某些明星一聽,震驚之餘,又對影帝影後的不要臉深惡痛絕:ho big膽!居然在媒體記者面前大言不慚地說要和白項一起玩,實在有傷風化!白哥帶帶我!我也想跟您一起玩!
“夏年跟我不是壞事,我能幫他,但你不能,”剛好藍簡言過來了,白項招呼他,“簡言,你帶小野去換身衣服吧。”
“小袁五爺,您這邊請。”
“不用,我自己走。”
袁望野起身,一眨眼就沒影了,白項朝藍簡言無奈地聳聳肩:
“我實在不會哄小孩,要是都像你這麼乖就好了。”
“老闆說笑了,”藍簡言走過來把白項的煙盒收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轉身倒了杯水遞給白項,“您今天不能再抽了,請服藥。”
白項把藥吞了,向後仰倒進沙發裡,視線望向落地窗外的燈火霓虹,車燈彙聚成一條綿長的燈海,無窮無盡地向遠方延伸而去。
“年輕真好啊,每個人都這樣閃閃發光,痛苦卻有趣,一直在努力活下去,還可以談戀愛,我也想過談戀愛……不,我還是別害人了,我今天的狀態大概好一些了,大概,你說從十六樓跳下去會不會死?我就問問,你別那個表情……”
“我不想聽您說這種事。”藍簡言強硬地打斷白項。
“這些事情我只跟你說。”
“您死,我也活不了,”藍簡言大力捂住白項的嘴,冷聲道,“請您不要再說這種話。”
袁望野坐在沈夏年的身邊,偷偷打量他細細長長的耳墜,像是隻好奇的貓咪,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勾的時候,沈夏年忽然轉過頭來,袁望野心虛地撥弄了一下沈夏年的頭發:
“你頭上有東西。”
“咦?”
沈夏年趕緊撥頭發,袁望野攔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