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鬼身體周圍被細密的觸鬚包滿後,她就這樣大咧咧的直闖博物館了,完全無視那些毫無死角的攝像頭,以及密如織網的紅外線報警系統。
老鬼如同一隻矯健又靈活的黑貓,幾個彈跳便來到了博物館的房頂側邊,四肢猶如長了吸盤一般,徒手竟能懸掛在垂直的玻璃牆壁上。
這個地方是大樓的空調出風口之一,也是整棟大樓唯一無法鎖死的地方,老鬼輕巧的鑽了進去。
依循著白天的記憶,老鬼漫步於空曠的博物館展廳內,密集掃射的紅外線此刻形同虛設。這些紅外射線飛快而密集的掃射著老鬼的身體,包裹在老鬼身體周圍那些細密的小觸鬚開始扭動起來,它們似乎帶著吞噬一切的能力,觸碰到身體的紅外射線瞬間變得不了了之。不過面對博物館內密集的攝像頭,老鬼也懶得防了,反正這麼多也防不過來,愛拍拍吧,臉擋著呢。現在三更半夜的,自己也沒有觸響警報,值班的安保人員應該不會這麼敬業,大夜裡盯著監控螢幕看,等明天發現了,早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老鬼進入宋代藏品展館,緩緩走向角落,站到那件半人高的花瓶面前……凝視著花瓶許久。
“姐姐!我來了!”老鬼輕聲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眼前,只有那件陳舊的半人高瓷瓶。
老鬼輕輕嘆了口氣,抬手咬破食指,祭出鮮血,在瓶身上畫了一道繁複的法咒。隨著法咒上的鮮血逐漸融入花瓶內,原本灰突突的花瓶漸漸瀰漫起紅色的光霧,而且越來越強,彷彿在努力衝破某種禁制。
終於,這些紅光在膨脹到一定程度後,瞬間噴湧而出。
“哈……我出來了!終於出來了!”一個淒厲刺耳的聲音劃破博物館的寧靜。
這個尖厲的聲音在大廳上空盤旋著,嘶喊著……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沉寂下來。
原本在空氣中旋繞的光霧逐漸聚集起來,在老鬼面前,緩緩凝聚成人形。
一張完美的臉在老鬼面前漸漸清晰,細看這張臉,眉眼竟與老鬼有著幾分相似。但是眼前這張臉……飛揚跋扈、桀驁不馴,自我舞動著的紅色長髮,讓她看起來像一團隨時想要焚燬世界的烈火,躁動不安、狂妄不已。
她俯視著眼前的老鬼,眼中帶著戲謔與鄙視。
老鬼只是平靜的、默默的站在原地望著她。
她俯視了老鬼一會兒,隨即快速的圍著老鬼轉了兩圈,然後再次回到老鬼面前,輕輕抬起瑩白如青蔥的食指,戳了戳老鬼的臉。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露出紅色如火焰的瞳孔,“……有溫度!有實體!你活了下來!真的活著!哈……悲哀!真悲哀!妖狐一族的悲哀!”她狂怒的在空中盤旋著,嘶喊著……聲音充斥著滿滿的不甘。
老鬼只是木納的站在原地。
“最終……居然是你這個笨蛋活了下來,哈……真是諷刺!也不知身為妖王的姥姥死後能不能瞑目,哈……”紅色的長髮,紅色的長袍,她烈得像一團火。
突然,她的笑聲愕然而止,“如果……是你活了下來,那麼……那麼楚翷呢?楚翷呢?”
老鬼聽到楚翷這兩個字,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她抬手使勁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還沒找到他!”
“還沒找到?沒找到?”她突然笑得有些淒涼,“還能找到嗎?”
“能!”老鬼堅定的打斷了她,“上天入地,我一定要找到他!”
“就憑你?”她語氣中帶著嘲諷,“他的一生都被你拖累了!都被氏族之間這該死的血誓拖累了!明明那麼驚才絕豔,卻因為祖輩的血誓,不得不與你這樣的白痴捆綁在一起!”
老鬼聽著,微微皺起眉頭,“楚翷是妖界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你覺得他真的會受制於一個不知哪位祖宗定的血誓?”
紅髮女子皺起眉頭,縮起她妖豔的火色瞳孔,沉思了片刻,隨即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你該不會想說,楚翷是因為真的喜歡你才來遵守這個血誓的吧?哈!笑死我了!且不說你現在這副模樣楚翷看不看得上,就你小時候那樣,醜死了!我們妖狐一族還從來沒出過這麼難看的!”
老鬼抬眼白了她,“那是,整個妖狐一族,就我一個人模樣的小孩!你們那時候審美正常嗎?”
“你……”女子生氣的插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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