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先前的一系列事情,白小七對這劉芝林,也早就不像剛認識時那樣尊重,就只笑著招呼一句。劉芝林也不覺尷尬,笑容依舊爽朗。
就在白小七跟大家都道過了別,準備離開之際,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響,張明理騎著碧血玉獅子疾馳而來。白小七再怎麼不待見張明理,眾目睽睽之下,總得給他些面子,就在門口等他到來。
張明理來到白小七的身前,已是風塵僕僕,跳下馬道:“白統領,咱們好歹同僚一場,臨走之際我有一樁大禮要送給你,權當彌補之前對不起你的地方。不過這禮物難以攜帶,白統領若不嫌棄,還請隨我走一遭。”
白小七心裡納悶,但想著張明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總不會對自己不利,就也翻身上馬,隨著張明理去了。
二人一路疾馳,沒多長時間就出了慶豐府城,只不過奚錦修在東城門等著,二人卻是從人跡罕至的西城門出城,闖進一片密林之中。
他們胯下所騎都是難得的駿馬,雖在林中,卻絲毫不見遲滯,眼見得慶豐府城越來越小,白小七心中逐漸警惕起來,叫道:“張大人,我們還沒到麼?”
張明理沉默不語,白小七又叫數聲,張明理忽然喊道:“到了!”
話音才落,四周的樹木上便有無數身影落下,地上亦有許多黑衣人跳了出來。白小七早有提防,眼見一個手持鋼錐的黑衣人落到近前,白小七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抽出悅容劍,一招“如日中天”直奔敵人的雙目中間而去。
那老儒生雖跟白小七說過,讓他以後不要再用靈霄傳授的三套劍法,但那三套劍法不單單是被白小七記在腦子裡,更是被深深地烙印在了渾身的肌肉上。一旦遇到危險,白小七的大腦還不曾反應,身子就已經用出了“崑崙劍經”中的招數。
那黑衣人出招之時,似乎根本沒想過白小七會出手反擊,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在半空中使一招“鷂子翻身”,勉強躲開。
與此同時,地上的兩個黑衣人分別使刀斧襲向白小七的小腿,白小七用力一蹬,高高躍起,那一刀一斧登時劈在馬腹之上。可憐那寶馬自從跟了白小七以來,還沒放肆賓士幾次,就葬身在這場無妄之災中。
那一刀一斧雖沒能傷到白小七,卻也將他逼到了半空,白小七人在空中無從借力,前後左右均有黑衣人跳躍殺到。眼看情勢危急,白小七根本想不起那老儒生的囑咐,連環數劍遞出,都是自己最擅長的“崑崙劍經”中的招式。
那些黑衣人雖是陰帥門下的弟子,但武功都算不上是其中的佼佼者,更沒有像劍北歸、射天狼與司徒寇這等高手。白小七雖被偷襲,但他事前已有心理準備,數招過後,落在地上時居然毫髮無傷。
張明理見此情景,心中又驚又懼,大叫道:“鍾虯,你不是說那藥效天下無雙,只要吃了,就一定會內功全失麼?!”
白小七聽到這熟悉的名字,心中陡然一驚,暗道:“鍾虯,他不是劉芝林的至交好友麼,怎麼跟張明理扯到一塊去了?”
張明理話音落下,一個黑衣人便扯下了自己的面紗,赫然便是鍾虯:“我他媽還要問你呢,張明理,你究竟有沒有把那‘葬脈斷靈丹’給白小七吃進去?”
“我……我當然給他吃了,白小七在牢裡昏迷了三天,與他關在一起的犯人哪個不知道?”張明理被鍾虯如此頂撞,回話時居然略有些拘謹。
鍾虯惡狠狠道:“這就怪了,難不成他其實沒吃,只不過裝作昏了三天的樣子……?”
說話的功夫,黑衣人們的攻勢仍未停止,白小七武功再高,也雙拳難敵四手。勉力支撐幾招過後,漸漸左右支絀起來,這種情況下,白小七自然而然的想道:“若是靈霄還在,這些人豈能接我一劍?”
想歸想,靈霄畢竟已經不在,白小七危機之餘,卻想起另一個“人”來:“阿水,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阿水聽到白小七的呼喚,急匆匆道:“你叫我幹什麼……我只是個玉佩,你想讓我幫你砸死他們麼?”
“你好歹是個器靈,連這點陣仗都對付不了,說出去不嫌丟人麼?”
“呸!你懂不懂什麼叫術業有專攻,我本來就不擅長打架,有什麼可丟人的?”
“沒用就沒用,別找這麼蹩腳的藉口!”
“誰找藉口了?你以為前些日子你吃了毒藥,那藥效為什麼沒起作用?要不是我仗義出手,現在哪兒還用他們,光是你自己傻乎乎的運功抗毒,就足夠引得那毒藥把你給害死了!”
白小七聽他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謝了,依你這麼說,我算是命中該絕,今天恐怕還是難逃一死。”
“不一定!”阿水驚喜道:“你的幫手們來了!”
“幫手……們?!”白小七道:“難不成是我府上的護衛們,可他們怎麼知道我有危險了?”
“不是他們,是另一撥人!”阿水又說一句,白小七忽然感受到一股壓力。能發出這種壓力的,若非絕世高手,就得是十餘名以上的高手組成的隊伍。
那隊伍中的為首之人一身白袍,卻難掩袍子下鼓脹的肌肉,正是文皓。
見到白小七正與一群黑衣人混戰,而且大落下風,只要一著不慎就可能斃命,文皓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些黑袍人多半是天山派或落霞派的弟子!”於是一聲令下:“別讓他們得手!”
不等文皓說完,眾人早都朝著白小七衝了過去,那些黑衣人見狀,都道這些人是白府的護衛,紛紛出手攔截。兩夥人馬一經接觸,都不需要說半句話,立刻廝殺起來。
張明理見此情景,立知不妙,滿臉皆是懊悔。鍾虯來到張明理的身後,語氣冰冷道:“張大人,再不出手,一旦發生變故,咱們都要遭殃!”
“可……可咱們已經事先說好,我只要把白小七引來這裡就行了。”
“張大人可真會說笑,把白小七引到這裡,任何人都能做到。如果想搏得師尊的信任,眼下可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張明理重重的吞了一口唾沫:“好吧,希望陰帥大人言而有信,在太子殿下面前替我美言幾句!”說罷,張明理雙拳一擺,朝文皓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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