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靈霄不止一次的對白小七強調冰兒在劍法上面的天賦,冰兒每天也都在努力的練習,但她和姐姐們的差距一直不曾縮短。即便是在三個月的時間裡,冰兒已經漲了足足半尺高,跟燕兒和馨兒切磋時仍是十場裡面要輸九場。
哪怕是贏的那一場,也不能排除燕兒和馨兒有放水的可能。
好在無論冰兒輸的再多,她都永遠是一副不服輸的樣子,繼續埋頭苦練。白小七心疼之餘,反而在冰兒身上更花心思,平時教導她的次數比教導其餘二人加起來還多。燕兒和馨兒都知道這妹妹“資質魯鈍”,對於白小七的偏心之舉自無異議。
崑崙劍經雖然深奧,但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三個女娃學會了。之後的事情無非是每日裡勤加練習,到了這個時候,白小七能給徒弟們的幫助已然不大,就萌生了離開白靈教的念頭。
而靈霄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即便是白靈教中的靈氣稍微濃郁些,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之前那麼大的幫助了。就好像對於快要餓死的人來說,一大鍋飯乃是再寶貴不過的物事。可一旦那人吃飽了,一鍋飯與一碗飯其實也沒太大的差別。
外界的靈氣再少,一碗飯還總是有的。
恰逢一日無事,白小七上午教三個弟子練了一陣崑崙劍經,中午趁著吃飯的時候,就來到了聖女住的地方。與白小七想象中那閒得發慌的形象不同,聖女的面前擺著無數卷宗,旁邊放著的飯菜都已經涼了,卻是根本無暇去吃。
“聖女……”白小七剛叫了一聲,就聽聖女頭也不抬道:“我馬上就吃飯了!”
聖女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對,抬頭道:“啊,是白少俠啊……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來了?”
白小七道:“聖女,冰兒她們已經把我所傳授的劍經學的差不多了。時間有限,我也準備南下趕考去了,今日是來和你道別的。”
“唔……這樣啊……”聖女若有所思一陣,然後道:“你等我一會!”
說罷,聖女從書案上站起,三兩步跑進內室,撅著屁股在床上翻找起來。這姿勢殊為不雅,白小七趕緊轉過了頭,生怕有瓜田李下之嫌。
翻找一陣,聖女興致匆匆的跑到白小七的身前,背後卻背上了一個白色的包袱。
“你這是?”白小七不知道聖女葫蘆裡想賣什麼藥,就聽她說道:“我這幾天看了許多最近的卷宗,對於白靈教在外面做的事情,卷宗裡都是語焉不詳,教內姐妹給我的說辭也大相徑庭。我仔細想了想,若要知道白靈教近些年的狀況,非得親自出去走一趟不可!”
白小七道:“聖女想要出去,大可以讓菊兒姑娘或者是別人陪著你啊。”
“那可不行!”聖女拍拍白小七的肩膀道:“要是跟她們一起出去,我的行程肯定被安排的好好地,到時候什麼想看的東西都看不到。只有跟你一起,我才能隨心所欲,看看白靈教中之人這些年來揹著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白小七心想:“既然如此,你自己出去豈不更好?”可轉念又想到:“是了,聖女從未獨自出過門,若沒人跟著,恐怕連自己的日常起居都照顧不過來。”
聖女見白小七發了發呆,小臉一紅道:“嗯哼,按說我自己出門也沒什麼不行的。但一個人上路畢竟孤單,正巧你今天來找我道別……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今天我也是要走的!”
她那包袱上滿是褶皺,顯然已經整理好了幾天,只不過一直放在床腳。白小七聽出聖女話中的欲蓋彌彰之意,也無心將其戳破,只得順著她的話道:“好吧,正巧我還嫌趕考的路上悶了些,有聖女同行自是再好不過。”
聖女道:“這可是你說的,一會見了菊兒姐姐,可不許耍賴!”
白小七莞爾一笑,看來聖女的地位雖高,卻還是有些怕這個把她從小管到大的姐姐的。
出乎意料的是,菊兒聽說聖女想跟白小七一路的時候,並沒出言反對,只是叮囑幾句路上注意安全之類不痛不癢的話。聖女自是大喜,白小七卻捂著腦門暗暗頭疼。
帶著她出門,跟帶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能有多大區別?
聖女出行一事,不好讓太多人知道。因此菊兒只是找來諸位魁星,跟她們把這事說了,對外則宣稱聖女需要閉關數月,封鎖了養靈殿。至於白小七要走,本需歡送一番,但由於聖女也要同行的緣故,只好一切從簡,以免被人看出破綻。
白小七的三個徒弟聽說師父要走,第一時間都跑來相送。十來歲正是小女孩最感性的年紀,三個人抱著白小七又哭又笑,一會不許他離開,一會又要他一路順風。
被姐姐們左勸右勸,三個小姑娘終於止住了哭聲,燕兒和馨兒雖然大些,反而不如冰兒懂事,兀自抽泣個不停。有人問冰兒為什麼不哭了,冰兒就道“師父是男人,遲早要走的,我心裡早有準備了。”別人聽了都點頭稱讚。
白靈教雖然與世隔絕,但也是江湖門派,江湖上的規矩在這裡一樣算數。見白小七要走,早有人給他準備好了乾糧,有拿過一托盤的銀子來,約有二三百兩。白小七不再扭捏,照單收下。
冰兒見白小七準備上馬車了,忽然在身後捏住了他的衣角道:“師父,我想求你件事情。”
“什麼事啊?”白小七平時就偏愛冰兒,聽說她有事相求,還以為是想讓他在外面帶些物事回來,下意識就想答應。
冰兒卻扭捏道:“我們去沒人的地方說,好不好?”
白小七拍拍她那毛茸茸的腦袋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在這說唄。”
冰兒一嘟嘴,拉著白小七的袖子走出三五丈遠。大家都只當冰兒小孩心性,也都沒當回事,笑嘻嘻的在遠方看著。
“好了,夠遠啦!”白小七站定問道:“你想要師父做什麼啊?”
“無論什麼事,師父都會答應我麼?”冰兒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瞪著白小七。
小秀才被瞪得發毛,不敢誇下海口:“只要不太過分,師父都會答應的。”
冰兒道:“好……師父,你有機會可不可以跟聖女說說,讓我跟白文絮妹妹一樣,也隨你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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