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寧微微轉頭,對著賀池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走吧。”
賀池不動,紅了眼眶,何玉寧便站起身,轉身回了內室,關上門的那一刻,便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賀大人。”
賀池僵硬得側過身,卻見徐怮站在竹林下,賀池立即收了傷神,上前對徐怮一拘禮。
“給五殿下請安。”
“賀大人不必多禮。”徐怮連忙扶起賀池,並看了看守衛說:“賀大人,早聞你學識淵博,我在學問上有一問題,百思不得解答,不知賀大人能否提點一二。”
賀池有些遲疑,在看到那兩個守衛後便躬身答道:“自然願意。”
“賀大人請隨我來。”
徐怮伸手為賀池指路,在出了小院後才轉過身,看了四下無人對賀池道:“大人千萬莫要誤會了夫人。”
“五殿下此言何意?”
徐怮想了想,嘆了口氣:“今日我母妃招諸命婦進宮是有意為之,本想關押了所有人讓大臣們逼二哥簽下投名狀,是夫人提出那個遊戲才救了眾人,雖然各位夫人受了些苦,但也比丟了腦袋好。”
“夫人讓母妃關押她,說她是何將軍的妹妹,又是你的妻子,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母妃這才同意,若不是夫人犧牲自己,此時關押的,不知還有多少人了。”
“五殿下,你為何與我說這些?”
賀池在微微驚訝過後,反問徐怮,徐怮有些心虛,側過頭去:“我只是不想讓母妃再傷害更多人了。”
“大人,今日我說的這些話,大人記在心裡就好了。”
“還有,煩請大人將此物交給金鈴鐺,再讓紫殊侯夫人明日,千萬不要進宮侍疾,不管找什麼理由也好,總之,千萬別讓她來!”
徐怮說得鄭重,說完,便立即將腰間的小錦囊遞給了賀池,賀池拿著手中的錦囊,心中極其複雜,他的直覺告訴他,明日必有大事發生。
徐怮在說完那番話後便匆匆離去。
賀池離開皇宮後,天已黑盡,他首先便去了紫殊侯府,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最後,還是我叫住了他。
蕭玦走後,我在侯府裡整日更不知道該如何度日了,每天除了散步,便是去給蕭玦的父母上香。
今日也是,我不過飯後出來散步,卻見賀池在蕭玦的書房外踱步。
“賀池,有事?”
他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走近:“嗯,我從宮裡出來,五殿下讓我給你帶句話。”
“徐怮?”
賀池點點頭:“五殿下說,你明日不用去侍疾,他去代替你。”
我有些不明白徐怮這是何意,長噢了一聲……
然後賀池又將一個小錦囊遞給我:“這個是五皇子讓我帶給金鈴鐺的。”
給我後便轉身出了府,我看著手中的錦囊,一時出了神,緩了一陣後,將錦囊捏緊了幾分去金鈴鐺的小院。
竹影婆娑,一陣冷風襲來,我將衣領攏緊,金鈴鐺的院子本來就朝南,太陽不大,院中又有一顆大槐樹,入了秋後,長安的天氣涼得迅速,長安都如此,不知邊關如何?
槐樹下的木馬搖搖晃晃,那是秦亦馨懷著金鈴鐺時金璽替他做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木馬上的白漆已經脫落了許多次,我也為他翻新了許多次,如今他已經不怎麼玩這木馬了。
踏進內室,金鈴鐺正在桌案前畫著什麼,我悄聲走近檢視,是一匹駿馬,畫上的馬兒踏步在河灘上,水花與鬃毛一起飛揚,這個年紀就能畫出這樣的畫,無疑讓我驚嘆不小。
“你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