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將一個鳥哨遞給僕固如風後便轉身離去。
僕固如風回到營帳時,有些失魂落魄,剛回去,就看見思結奇就站在柵欄外,似是在等著自己。
僕固如風停下腳步,等著思結奇的下文,思結奇看了一眼營帳裡最中間的帳篷。
“有客人來,說是……”思結奇頓了頓,複道,“找顧小風。”
僕固如風的眉頭微微蹙起,慢慢行至中間的帳篷,掀開簾子,只見自己的部下皆抱臂緊盯著中間坐著的人,等僕固如風來後,才像僕固如風行禮。
“好久不見了,顧公子,不,應該是北夷大王子。”
僕固如風緊鎖了眉頭,也坐了下來。
“蕭玦?你孤身一人來到我的營帳,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蕭玦品著杯中的青稞酒,笑著看向僕固如風:“你若是殺了我,誰來替你奪回北夷?”
僕固如風沉默不語,接著兩人相視一笑,僕固如風也親手替蕭玦的空酒杯添上了青稞酒。
“侯爺還是這樣自信,倒是不怕養虎為患。”
蕭玦也不客氣得飲盡杯中酒:“大王子是聰明人,就算是養虎為患,也需要大王子慢慢養,我要做的,只是在你養出來之前給自己一個清淨,到時候是虎是蟲,與我何幹?”
蕭玦這話一如既往的自大,甚至帶著挑釁的滋味,旁邊的隨從聽了剛想動手,就被僕固如風攔了下來。
“說得倒也是。”
僕固如風如是道,蕭玦也不急:“看來我與大王子,倒是想到一處了。”
“你的條件是什麼?”
蕭玦看著僕固如風,勾起了嘴角,放下杯子:“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我要他們軍營的位置。”
僕固如風先是一怔,忽而大笑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年被稱為簫狐貍的紫殊侯,如今連北夷軍營的位置都找不到。”
蕭玦收起了笑容,這是他不想承認的:“我分了許多小隊去搜尋,可始終不見軍營的蹤影,每天晚上他們卻能派一些人來突襲我軍擾亂軍心,那些人不穿戰甲,只有長刀,遇見人就砍,像不怕死一般。”
“那些人的臉上是不是都有刺青。”
僕固如風補充道,蕭玦做洗耳恭聽樣。
僕固如風則繼續講:“他們是死奴,是僕固如嘯留下犯了死罪的死奴煉獄訓練而成,這些死奴本就沒了生的機會,僕固如嘯為了操控他們,對他們一次次折磨,讓他們懼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不再戰鬥,那樣的訓練非常人能忍受,當初他做出這個提議時,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了他,父王也駁回了。”
“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做了。”
“可有應對方法?”
蕭玦瞭然,再次詢問,卻不想,僕固如風只看著他,冷冷道:“殺了他們,便是給他們解脫。”
蕭玦不再追問下去,倒是僕固如風先開了口:“你要的軍營位置,我大概可以拿到,不過,我也有條件。”
“願聞其詳。”
“僕固如嘯和同羅雯音,留給我。”
夜幕升起,鬧騰了一天的後宮終於恢複平靜,那些命婦得以解脫,可每個人都恨極了何玉寧。
徐桎為朝中在場的所有人都簽下了立徐怮為太子的狀紙,他拿著那封寫著長長姓名的狀紙,冷冷笑了起來。
宮門外,各位大人都心疼得扶著捧著珍珠盒狼狽不堪的命婦出宮,有人直接在眾人面前哭了起來。
賀池站在拱門外,看著何玉寧坐於石桌前端莊喝茶的模樣,心彷彿在滴血,他還想再往前一步,拱門前拿著長槍的兩個守衛就攔住了他。
“貴妃娘娘有令,留世子妃伴駕,大人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