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看著我的行為微微驚訝,我吸了吸鼻子,捧著他的臉就吻上去,手也不停歇得去解他的寢衣。
雖然我與蕭玦行房事的次數不少,可都是他在引導我,比起他,我總是生疏的,而這次我主動吻他,著實是讓他驚訝不小。
我吻得熱烈,撬開他的唇,勾上他的舌,有些笨拙,因為吻技的生疏,吻著吻著,蕭玦從驚嚇的狀態中越來越得心應手,倒是我,反而喘不過氣來。
在我緩氣的間隙,蕭玦便反將我壓在了身下。
一夜春歡,因為已知的離別,我們更是用盡了力氣去愛對方,想把對方刻進骨子裡。
這第一天,我起得比蕭玦早。
尋常人家的妻子,總是會替丈夫更衣,而這是我第一次為蕭玦更衣,穿得卻是戰袍。
為他系紅紅袍披風後,我撫摸著他胸前的冰涼鐵甲,擁抱住他,再將臉貼近他的胸口,聆聽他有力的心跳。
同時後背也傳來了他手掌的餘溫。
“你該走了。”
我松開手。
“我知道。”
他卻沒有放開。
“你在府上要好好的,若是有事,就去找邵寒。”
最終,他在臨別時對著我的額間一吻後才轉身離去。
我穿了一身豔麗的紅衣,像即將出嫁的姑娘守望著我的新郎。
只是我的新郎,穿著冰冷的鎧甲,奔赴戰場。
徐淩送別時,臉上有著病態的陰鬱,但他依舊蹣跚著腳步親自將虎符交到蕭玦的手上,按住他的肩囑咐:“早去早回。”
“遵命!”
蕭玦跪立,雙手接過虎符,最後,又看了一眼邵寒。
“幫我照顧好阿越。”
邵寒蹙了眉:“好,等你回來。”
號令三軍的鼓聲響起,蕭玦騎上了他的白馬轉頭,行於首列。
他如同每一個出征的將軍一樣,深受百姓擁戴。
我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快步跑下禮臺,搶了馬車拴著的馬兒緊追上去,我與他中間相隔著歡送的百姓,相隔著五萬精兵,之後也將相隔著邊關與長安城千裡的土地。
我繞開朱雀街,穿過一條條交錯的小巷,終於在京郊山巔上看到了長龍一般的將士。
我的夫君,我的愛人,我的蕭玦,他立於高頭大馬上,那樣威武,那樣英俊……
等到長龍消失不見,我依舊不捨得離去,任由山風胡亂吹起我的紅衣。
道別過後,我就該從紫殊侯夫人做回承陽公主了。
北夷是蕭玦的戰場,而皇宮則是我的戰場。
我快馬回到皇宮,可沒想到,就在我離去不久,徐淩在踏回承龍殿的途中再次暈倒,而這次,沒有人再為其隱瞞,所有人都看到了。
一回宮,我就感受到了與往不同的氣氛,還未進承龍殿我就接到了旨意,說是徐淩病危,後宮諸事皆由高貴妃管理,閑雜人等皆不可在宮中逗留,而我,自然也在閑雜人之列。
傳旨的不是岫離,徐淩也不可能傳這樣的旨,所以在我看了眼前陌生太監的旨意過後,根本沒有考慮就將聖旨還給了他,徑直向承龍殿走去。
任憑太監在身後一遍遍阻攔,我也沒停下腳步,到了承龍殿大門,果然,門口站著高貴妃和徐懷簌,還有一旁不知所措的徐怮。
我直接忽略徐怮,側眸看了高貴妃一眼便往承龍殿裡去,才邁出一步,高貴妃就攔住了我的去路。
“紫殊侯夫人,送也送完了,還是回府吧,陛下如今病重,已下旨讓本宮掌管一切事宜,你還是不要打擾他的好。”
“下旨?外祖父既然病重,是如何下的旨?這上面可不是外祖父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