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我莫折霽是這樣的人,這是阿惗姑娘送來的。”
“阿惗?”
“嗯哼!”莫折霽微微一挑眉,看向蕭玦,“怎麼樣,侯爺可有頭緒?”
我也趕緊看向蕭玦,只見他眉頭微蹙,不一會又展開來,嘴角也彎了起來。
“原來如此。”
“什麼啊?”從一早上就沒弄明白的陶珠看著說話說得莫名其妙的兩人變得更理不清了。
接著,蕭玦就指了司馬家孝女五字給我看,我心中也豁然開朗起來,果然,徐淩還是那個徐淩,做事從來都留有一手。
“哎,皇帝老爺子也不知是在逼二皇子還是在逼自己噢。”
莫折霽悠悠感嘆了一句,我也不由緊張起來。
“外祖父向來不是著急的人,如今出這麼一手,我很擔心……”
“別擔心,或許舅舅,的確需要逼一下。”
蕭玦也安慰道。
其實許多時候我都是為徐桎難過的,皇位不是徐桎想要的,逼他的,又何止徐淩,那些老臣,高貴妃,甚至……還有我自己。
“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
陶珠看著我們的啞謎急了,我看向她,緩緩解釋道:“從這一道聖旨送進司馬府,所有人都覺得和親的人非司馬翎無疑了,沒見過這份聖旨的人,定然也不會知道這聖旨的內容,所以他們也想不到,這份本該署名的聖旨,其實並沒有指定接旨人。”
“司馬家孝女,多籠統的稱呼,外祖父知道,司馬翎必定會想盡辦法去見舅舅,這無疑也是在逼舅舅有所行動。”
“更是在考驗舅舅的能力,但他為何要這麼著急……”
只有一個原因,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承龍殿中,徐淩批閱著一本本奏摺,期間伴隨著一聲聲咳嗽,徐淩都不甚在意,直到翻開一本奏摺後,徐淩凝重得看了許久,緊接著猛得一陣咳嗽,徐淩忙端上一杯茶水想潤喉,喉嚨間卻湧上一股腥澀,杯中已有一灘血跡。
岫離聽到響動忙入殿檢視,見徐淩面色蒼白如紙,額頭密汗如瀑,幹裂的嘴唇和胡須上卻是斑駁血漬。
“皇上!”
岫離趕緊上前檢視徐淩的情況,徐淩只是擺了擺手,將茶盞放回桌上,合上那本展開的奏摺後吸了一口氣。
“無礙,別傳出去,換一盞茶吧。”
“是。”
岫離看著那盞帶著血水的茶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道:“皇上要保重龍體,切莫操勞啊。”
“朕的身體,朕心裡有數。”
岫離垂下頭,徐淩決定的事,他又怎麼能勸得動。
“岫離啊,你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吧。”
“是,岫離十七歲起便伺候皇上了。”
“是啊,當初你本是瑤兒身邊的人,後來調到承龍殿來伺候朕,這麼多年了,那些人去的去,老的老,你當真是沒多少變化。”
徐淩強笑了一聲感嘆道,岫離亦想起了往昔閃爍了眸子:“奴才貪的這些青春,終也將還給老天。”
徐淩只搖了搖頭:“岫離,你是個人精,若是想活得久,自會活得久。”
岫離不語,垂著頭,徐淩也不糾結此事下去:“朕不擔心桎兒,他有許多得力的助手,淮安侯家的小子,何家的小子,邵家的小子,朕招不來那邵寒,我相信桎兒總有一天能將它收入麾下,甚至……就連何家那個女兒,也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不是嗎?”
徐淩意味深長得看向岫離,岫離心中一驚,立即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