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惗被正中了目的而激動起來,陶珠卻嘆了口氣。
“怎麼了?”
在阿惗心中,秦越和蕭玦幾乎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可陶珠的這一嘆息,讓阿惗心中瞬時沒了底。
“只怕你此行來也是落了個空。”
陶珠說完,莫折霽就攬住陶珠的肩解釋道:“若是能改變,紫殊侯和紫殊侯夫人如何會不管,聽聞紫殊侯夫人已經去找過陛下了,如果有結果,就不會有那張聖旨昭告天下了。”
“那什麼辦……”
阿惗的心瞬時涼了半截。
見阿惗無助的模樣,莫折霽想了想:“我聽聞陛下將二皇子禁足了,所以我等也不太瞭解宮裡現在的情況,你本就是司馬將軍身邊的,出入宮方便些,我建議你去宮裡碰碰運氣,二皇子在宮中這麼多年,線人總可能有的。”
“啊!好!多謝閣主!”
一有了建議,阿惗恨不得立即行動,轉身就想進宮,莫折霽忙叫住她。
“你等等。”
阿惗不解得回頭看了一眼莫折霽,莫折霽則指了指天色:“今日太晚了,你明日再進宮也不遲。”
阿惗看了看天,這才發現,已是夕陽西下,又想起岫離的話,確實也不急於這一時。
“好,那我明日去。”
“對了。”
莫折霽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叫住欲離開的阿惗,阿惗轉身等著他的下文,莫折霽頓了一會,還是說出了口。
“在下有個不請之求。”
“閣主請講。”
莫折霽微眯了眸子,陶珠只覺得身旁人心底又打起了什麼小算盤,自覺不打擾,也等著他說下去。
“在下希望,能借陛下今日賜下的聖旨一閱。”
莫折霽話一出,陶珠和阿惗都不敢說話了,難怪莫折霽如此猶豫,私拿聖旨哪是小事,萬一聖旨有個閃失,阿惗連帶整個司馬家都要被降罪。
“這……”
阿惗有些為難,莫折霽又道:“我知道姑娘為難,所以說才是不請之求,不過姑娘放心,不管出於利益還是關系,在下也不希望司馬將軍遠嫁北夷,借聖旨也只是一閱,越過後必將歸還。”
阿惗遲疑了半晌,一想到司馬翎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一咬牙,應下:“好!我明日入宮前會想辦法把聖旨送到閣主手上!”
次日天未亮,阿惗便悄然潛入司馬浩的書房,翻閱了許多卷宗後,終於在密格裡找到了昨日頒下的聖旨。
再三確認無人後,頂著初陽趕到岐山閣,將聖旨交給林總管後又匆匆往皇宮而行。
所幸,宮裡的守衛並沒有因為司馬翎封為和親公主的事就阻攔阿惗,阿惗隨意扯了個由頭,應付了相熟的守衛,入宮入得順暢。
只是為難的是,徐桎宮外的守衛圍得水洩不通,且不說見面,她連進入殿內都十分困難。
大門進不去,她便打起了翻牆的念頭。
香樟樹上,鬱郁蔥蔥,阿惗蹲在紅牆外的樹枝上,小心得計算著樹下巡守離開的空隙。
她此時只恨自己的輕功不精,只能憑這三腳貓的功夫,笨拙得尋找機會。
蹲得久了,阿惗的腿不由泛起了麻意,阿惗伸手,想去揉揉痠麻的小腿,卻一個不小心,驚動了樹枝,抖落了一地的香樟樹葉,也驚動了守衛。
“什麼人!”
阿惗颯時屏住呼吸不敢再動。
守衛拿著長槍,四處巡望,正欲抬頭將目光轉向香樟樹上時,何玉寧就喚住了他。
“大人!”
“世子妃!”
守衛收回神色,恭敬得向何玉寧行上一禮,同時也才發現何玉寧身後的侍女提著包袱,她的手上,則是一隻空鳥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