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最喜歡的,便是武演大會,那般熱鬧,聽說這次武演大會甚是精彩,可惜……”
看著何玉寧暗淡下來的眸子我心中一緊,動了動喉嚨,遲疑道:“寧姐,別這麼說。”
“是啊,世子妃,若是世子妃想看,司馬翎願為世子妃大展拳腳一番。”
司馬翎顧及著何玉寧的情緒,主動得提起了為何玉寧表演,果然,何玉寧的眸子瞬時亮了起來。
“早聞司馬將軍的槍法了得,若是今日能見,那可是三生有幸。”
“世子妃誇獎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去武場。”
何玉寧點了點頭,司馬翎則很爽快得走在了前頭,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等到了練武場,司馬翎看了看不遠方的槍,笑著對我們道:“我去拿槍。”
何玉寧頓了一頓,驀地拉住司馬翎的衣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退下,神情中略有些掙紮。
“世子妃?”
司馬翎輕喚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來:“抱歉,想到了一些事,司馬將軍……”
“嗯?”
“注意安全。”
何玉寧遲疑了好一會,才收回拉住衣袖的手。
司馬翎只笑笑,拍了拍何玉寧的手,示意讓她安心,便大步走向兵器架。
一身勁裝紅袍加身的司馬翎本就英姿颯爽,清風一過,揚起她的馬尾和衣衫,更讓人心神蕩漾,我感慨之餘回頭看何玉寧的表情,卻發現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寧姐?你怎麼了?”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我:“沒事,走吧,我們也過去。”
冷漠,疏離。
這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數天前。
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何玉寧了,她怎麼了……
風沙揚起,司馬翎將手中的長槍一揮,銀白的槍頭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她向我微微一笑便恢複了正色。
她的長槍已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明明是殺人的武器,卻被她舞得像是一場表演,靈巧的身姿下,她彷彿已經與手中的長槍融為了一體。
若說是舞蹈,可她又分明是一個戰士,只光是犀利的眼神,便能令敵人汗毛豎起。
“怎麼樣二王子,這可是你畫中之人?”
高臺上,徐懷簌滿意得看著場中司馬翎舞動的身影,莞爾一笑。
素衣下的徐懷簌依舊我見猶憐,可僕固如嘯的目光卻不在她身上。
他的手中是一副畫,瑰麗的長安城前,一抹紅衣長槍的身影,比這長安城還要奪目。
“確有幾分相似。”
僕固如嘯收起了畫卷專心欣賞起司馬翎的槍舞。
徐懷簌只暗暗垂眸,她知道,不是相似,而是畫中之人,就是司馬翎。
她只覺得是天助她也,在溫茹貴妃去後,在她走投無路被眾人拋棄之時,她不僅手握了何玉寧的把柄,還在偶然間撞見僕固如嘯拿著這幅畫在城牆上對比。
見到那畫的第一眼,她便認出了這畫出自誰之手,他試探僕固如嘯,得到了答案後不用多想便推測出這畫中女子就是司馬翎。
所以她讓何玉寧帶司馬翎來到練武場舞槍,再告訴僕固如嘯,她知道這畫上人是誰。
秦越不是想擁戴徐桎坐上皇位嗎,她偏不讓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