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希望閣主不要辜負本王的信任,萬事小心才是。”
莫折霽不語,看一眼陶珠,轉身離去,陶珠頗為疑惑得看了一眼徐龔,趕緊跟上莫折霽,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莫折霽,你站住,你和徐龔之間有什麼交易?”
見莫折霽並沒有理自己,陶珠只好小跑著跟上。
“我要回紫殊侯府。”
莫折霽停了步子,轉身看向陶珠,星夜下,偶有涼風習習,陶珠的臉上已出一層薄汗。
“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陶珠一怔,看著莫折霽道:“你是岐山閣閣主,江湖傳聞你年少有為,做事果斷,任閣主之位僅僅幾年時間便將岐山閣帶領著走上了堪比皇商之路,只有別人想不到的,沒有你做不到的。”
莫折霽輕笑,走近陶珠,對上她的眸子道:“那是江湖傳聞,你知道的,是我想讓你們知道的。”
“我是個生意人,我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陶珠對上莫折霽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那雙幹淨的眸子裡清晰得映出陶珠的身影,絲毫沒有他所說的生意人的計算。
“莫折霽,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是西羌人嗎?”
如陶珠所料,莫折霽的眸子有了微動。
“十年前,奴役市場多了很多西羌人,秦將軍告訴我,西羌因地方貧瘠,死了不少人,幾乎滅族,很多孩子被族人綁了賣給人販子,你的姓氏,我聽秦將軍提起過。”
“有個人告訴我,他不齒這種勾當,他心中的西羌人,不會做這種卑鄙的勾當。”
莫折霽微眯了眸子,嗤笑一聲。
“可我告訴你,如果當時換做我是那些族人,也會用同樣的方法換取生存的機會。”
莫折霽沒有再接陶珠的話,轉身往前走去,他的心很亂,從沒有向現在這麼亂過,可他依舊放慢了步子,等身後的人跟上。
陶珠失神得看著前方那個孤獨而冷傲的背影,啟唇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出口,快步跟上去。
今日蕭玦下朝的時間比往日晚了些,回來時已經到了飯點,午飯後,我看他緊鎖的眉頭,像是有話要說,便遣了其它人下去。
“可是朝中有事?”
蕭玦想著我的目光多了些鄭重。
“這次冬狩提前了,三日後,會大舉去藏青山秋狩。”
我一怔:“徐龔會在秋狩動手?”
蕭玦搖搖頭:“他不會在那時候涉險,隨行的禁軍很多是一回事,藏青山以北還有龍虎軍紮守,我擔心的是司馬翎。”
我突然想到那日徐桎憂慮的神色:“司馬翎怎麼了?”
蕭玦沉了眸子,我難得見他這樣的神色,不由緊張起來,握緊了他的手。
“我現在知道為何司馬浩為何對徐龔不作回複了。”
我向他投去詢問的眼神,他蕭玦看我的神色頗為複雜,有心疼,有糾結,甚至帶著一絲悲色。
“司馬浩沒想把司馬翎嫁給徐澤,更沒想把司馬翎許配給徐桎……我們都以為他想在泥潭中撈一筆,只是他不僅沒有這麼想,甚至一開始就不打算參與這一場鬥爭,他要的不是靠女兒升官發財,他緊抓的,是手裡的兵權,還有司馬家的長遠……”
我一怔,難怪徐淩這麼久以來一直不表態,那日徐桎一定是去向徐淩賜婚,只不過徐淩拒絕了,這些年來,任由徐龔再放肆,徐淩一直有著主動權,包括對司馬翎之事的不急,不是因為他不忌憚,而是他料定了司馬浩不敢。
徐淩的沉默並不是沒有對策,而是暗中將他與徐龔推向白熱化,他是在逼徐龔與他劃清界限,他要讓長安貴胄都知道,選擇了徐龔,就是與他作對,而如今現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是這麼想,徐淩,他做到了。
貓吃老鼠,老鼠吃象。
果真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