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已經開始了許久,我才瞧見徐桎的身影,只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有心事,或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徐桎轉而看向我,再看到我旁邊的司馬翎時,臉上的笑卻僵住了,只是點頭離去,司馬翎佇立那裡,神色有些複雜。
“許是宮裡有什麼事,我去找他問問。”
司馬翎還予我一個淺笑,我快步走向徐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舅舅。”
“越兒……”
徐桎看著我強擠出一個笑,我趕緊將他拉到人少的一方。
“你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不用擔心,沒有什麼事。”
徐桎揉著我的頭安慰道,可徐桎向來不是個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我不由蹙眉道:“你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
“真的,相信舅舅,會沒事的。”
會沒事?那不就是有事?
“好了,你去陪阿翎吧,別讓她多想。”
我遲疑得看了一眼徐桎,只好轉身回到司馬翎的身旁,安慰了她幾句。
宴上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看著時辰差不多了,我與蕭玦便回了府。
“早聞岐山閣主大名,今日一見,還真是年輕有為。”
“王爺客氣了,短短兩年時間,王爺能在隴州訓練出這麼多精兵,比起王爺,霽實在是不值一提。”
徐龔斟酒的手一頓,狹長的眸子並沒有因年齡的緣故稍遜厲色,反而多了絲絲精明。
“閣主當真是個爽快的人,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拐彎抹角。當初在隴州分行,閣主對我們的談價並沒有異議,卻在長安接應時反悔,閣主這般作為,是不是不太仁義。”
莫折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並不接徐龔遞來的酒:“王爺,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最先考慮的自然是這樁買賣合理否,王爺,其實您並不太需要那二十萬套兵甲不是嗎?”
徐龔沒有答話,示意讓莫折霽繼續說。
“隴州邊緣有一礦脈,王爺在隴州養精蓄銳兩年,不會不知道,所謂買賣,王爺不過是希望我岐山閣為你做資金的後盾,為王爺做煽動。”
“王爺的這條長線,放得甚遠。”
室內一陣沉默,徐龔不語,身邊的侍從盯著莫折霽的眼睛卻勢如狼虎,忽而,徐龔一聲長笑。
“莫折霽,聰明人。”
“如你所言,本王不差那些兵力,但本王需要名正言順,更需要你強大的商力。你岐山閣的財力坐擁半壁江山,想來在官場上明裡暗裡也沒少打點,也是一筆不低的出入,不然不會在徐淩的眼皮底下做大。”
“更何況……我記得,當初西羌窮於財力以至於滅族之時,他徐淩也未肯伸出半點援手。”
“比起那區區二十萬兵甲,岐山閣的人脈,才是我要買的。”
莫折霽一笑,看向徐龔。
“那王爺打算如何出價?”
“待我事成,有我的一分天下,就有岐山閣的一分商路。”
“聽起來很誘人。”
徐龔向莫折霽遞上一杯酒,莫折霽垂眸,欣然接過:“合作愉快。”
陶珠蹲在門外,好不容易等到莫折霽出來。
“陶珠姑娘?”
徐龔看向陶珠,卻把問題丟給了莫折霽。
“她是我府上的客人,怎麼?王爺有何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