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人沒討得彩頭也就散了,我倒是佩服白幼姬,她分明看到了賀宜,卻視若無睹,只怕是真的死心了。
“今日你讓我少做了一場生意你可得賠我”
白幼姬人還未出現,嬌滴滴得聲音便傳了過來。
“是是是,給我們的大花魁賠不是。”我也作勢給她鞠上一躬,她卻趕緊來扶起我。
“你可別折煞我!”
我只是笑笑,她也不與我再玩笑,來到桌前為我添了酒再給自己添上便坐在一旁,而賀宜,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白幼姬將杯中酒一口飲盡,三人便不再說話,白幼姬一杯接一杯的喝,一時場面有些尷尬,我正想說些什麼,賀宜卻開了口:“你酒量不算好,別喝太多。”
這話自然不是說給我的,白幼姬也愣了一愣,瞬而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公子你怕是在說笑話,這長安城誰不知道我白幼姬的酒量,說我酒量不好的,你怕是第一個。”
忽而,白幼姬微眯了眸子打量起賀宜來:“咦,公子有些面熟,似是哪裡見過?”
白幼姬一副真忘了賀宜的模樣,我在一旁也不好說什麼,賀宜便自顧介紹起自己來:“淮安侯府賀宜,久聞幼姬姑娘芳名。”
淮安侯府賀宜,久聞幼姬姑娘芳名……
那是賀宜見到白幼姬時的第一句話,今時今日再從他嘴裡道出,還真是物是人非。
白幼姬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卻又在下一刻換上了那副嫵媚的模樣:“噢我想起來了!兩年前你還答應娶我來著”
白幼姬笑得動人,彷彿在說一句玩笑話,賀宜卻皺了眉。
“你還記得……”
“不記得了。”白幼姬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手撐著頭看向賀宜:“這長安城,要說娶我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要是個個都記得,還怎麼做這綰笙閣的頭牌?”
賀宜不語,我笑笑說:“你就別自戀了,人家蘭妃娘娘可是看好這位公子得很,怕是要有喜事上門了,你羨慕去吧!”
白幼姬裝作驚訝,掩嘴笑道:“呀!那還真是恭喜賀宜公子了。”
我與白幼姬一唱一和,賀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看也差不多了。
“行了幼姬,我也不打擾你了,就是過來看看你,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賺銀子。”
“行,恭送秦公子,賀宜公子。”白幼姬淺淺行了個禮便退下了,房內又只剩下我與賀宜兩人,我理了理衣衫,起身準備離去。
“我不會娶徐懷昕。”
賀宜的聲音有些喑啞,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我卻覺得好笑。
“那與我何幹。”
“那是我孃的想法,但我不會娶她。”
“嗤,然後呢?賀宜,這些年過去了,當年我為你為了和幼姬在一起放棄侯門榮耀的勇氣而欽佩,可你都做了什麼?你娶不娶徐懷昕與幼姬又如何,你還能兌現當初的諾言娶她?”
我頓了頓,看著那個坐在桌前沒了生氣的賀宜,淺淺道:“縱然你如今再有那份勇氣,可幼姬也已經回不來了,她早就在二月二十六日那場大雨隨著白術去了,你拿什麼來換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