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外頭有位姓曹的公子求見。”進來的奴才手裡拿著一張拜帖。
“不見不見,讓他走。”在逗鳥的王老爺不耐煩地揮手說道。
籠子裡的一對黃鶯在跳來跳去,模樣靈巧好看,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兩只小玩意,可比見什麼姓曹的姓李的有趣地去了。
姓曹?
“誒,等一下。”黃老爺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見著奴才手裡拿著帖子,說道,“拿過來我瞧瞧。”
這一次曹向南過來特意換了一輛外表豪華的馬車,自己也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就連平日裡從來沒佩戴過的玉佩也給往腰上掛上了,這麼一打扮起來,儼然就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派頭要裝逼誰不會!平時他是懶得去裝。
今兒是為了他三哥的事,不得不換上一副看起來就特高階的行頭,免得被某些人狗眼看人低。
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專門地寫了拜帖遞上去,這一次是成與不成就看天意了。
曹向南是知道若是他不把他三哥這事給他三哥處理了,他三哥能一天三遍地往他家裡來。誰過慣了好日子後會甘心被休棄回去孃家過那苦日子?這名聲好不好聽是一回事,這日子根本就沒法過,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這個四弟過好日子?
進去了好一會兒的家奴出來,躬身說道,“曹公子,我們家老爺有請你進去。”
“有勞了。”曹向南點點頭,抬頭挺胸派頭十足地跟著領路的家奴往裡面進去。
王家是商賈之家,祖上積了幾個錢,在這汾水城中也算是有點錢的人家,不然這王老爺也不會一把年紀了一門門小的這麼往府裡娶回去。
士農工商,雖說商人是排在最末尾的。但是這更現實的一個問題是你窮別人富有,人家住著大宅院子穿著綾羅綢緞,做什麼不能瞧不起你窮地連飯都吃不飽的農民!所以這王老爺瞧不起他們曹家村的人也並不奇怪,就連他那個三哥嫁過來這裡後都還沒回過孃家也是一個道理。古往今來同樣的一個道理,沒錢才會沒地位,誰有錢誰說話,今日不同以往,他曹向南不是從前的曹向南,如今的曹家村也不是從前的曹家村,這王老爺要是有點敏銳嗅覺的人,今都應該見一見他這個小舅子。
穿過前廳往後面過去,路上遇到個穿著花衣服走路都扭著大屁股的哥兒,他們往裡面進去,這人帶著兩個家奴往裡面出來,就正好遇上了。
曹向南見著一個男的塗胭抹脂,走路還扭著腰心裡就一陣別扭,在心裡無力吐槽。
領他進去的家奴喊了一聲“三夫人”。對方眼睛打量著他,看著他問那家奴,“這是誰人?”
“曹侍君孃家來人了,老爺讓小的把人領進去。”家奴回道。
對方一聽到這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著腰帶著他的人就走了。
而被白白瞪了一眼的曹向南覺得莫名其妙,要他說這王府一看裡面就是藏了妖魔鬼怪還有不少的蛇精病,他三哥能出了這個家門還了自由之身,能不回來就不要回來了。
奈何是他三哥是執意要回來,再加上他三哥那份人,曹向南也實在是招惹不起,他也不想曹春情整日裡去找他麻煩,就只好是竭盡所能地把他三哥給弄回來這王家。
從前廳進去,穿過蜿蜒的長廊,再進去一個院子,就見那王老爺正在逗鳥兒。聽到腳步聲王老爺也沒回頭,領著人進來的家奴到他們老爺的跟後報了一聲,“老爺,人帶來了。”
“嗯。”王老爺擺擺手。家奴領會,告了一聲就下去了。
曹向南站在那裡,見著這王老爺背對著他當他不存在那樣,他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拱手作揖,說道,“在下曹向南,見過王老爺。”
“嗯。”頭還是沒回,這架子也是夠大的。
籠子裡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在叫喚,曹向南看著鳥籠裡在跳的兩只鳥兒,臉上硬是擠出了不失禮的笑,說道,“這黃鶯的叫聲清脆悅耳,就跟在唱歌一樣,可真好聽。”
王老爺終於是回過身,見人誇了他的鳥兒,臉上露出了“還算你識貨”的表情,說道,“這兩只黃鶯鳥是花了我一百兩所得,自然是好鳥。”
一百兩?曹向南在心裡罵了一句蠢貨,你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臉上還是假惺惺的笑,繼續拍著馬屁,“老爺你眼光了得,這一百兩是物有所值,賺了賺了。”
“老爺你瞧這兩只黃鶯,喙紅,羽色鮮麗,黃黑相間,雙目有神,聲音清脆……”曹向南見這王老爺沒有不允,往前兩步靠近擺在那裡的籠子,竭盡腦子裡所有的詞彙贊美這只鳥兒,到把這鳥兒稱為“鳥中之王”,把這王老爺的馬屁拍地是啪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