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外頭的天才亮,東邊的太陽都還未升起,曹向南他才起床沒多久,進了廚房裡忙,就聽劉叔說外頭他三哥找。出來見了三哥獨自一人過來,不用想也知道他三哥這會一個人來他家裡找他是所為何事。
“三哥,你這麼早就來了啊,你先在這裡坐一會,我去忙忙就來。”廚房裡還在忙活,曹向南也沒空招呼他三哥,過來打了個招呼,讓祥仔去給人倒杯水,他就進了廚房裡了。
出去廚房的時候他還順便地去看了兩個小的屋子一眼,見兩個小的都還在睡,就小心地把房門掩上了。
這會時間還早,家裡還安安靜靜地,房裡頭的大人和幾個小孩都還在床上睡覺還未起床。昨夜裡被夫郎折騰地狠了的人都還睡地沉,早上起來的曹向南也沒捨得把人喊醒,讓他繼續在屋裡睡著。
“……誒誒……”曹春情見他四弟來打個招呼人就走了,到嘴的聲音才想喊人,人就走了,他的心裡不由地氣餒,但是也沒辦法。
環視了一圈這屋子裡還安安靜靜的,也沒見祈晚風的人,看著關起房門的屋子,他皺起了眉頭,別祈晚風這會還在屋裡睡覺,心裡對他四弟媳就更不滿了。
留下來的祥仔聽話地倒了水端過去,放在桌子上,見著站著也沒坐下的人,他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心裡有點躊躇地說道,“請,請坐,喝水。”
曹春情這才把視線轉到這半大的小子身上,看著濃眉大眼的就知道不是他四弟的種,他是聽說了他四弟撿了村子裡沒爹沒姆的兩兄弟養,他的目光挑剔地審視著眼前這個孩子,怎麼看心裡都不喜。
他四弟也是的,自己又不是沒孩子,做什麼給別人養孩子!這養大了又不是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的親,別人的始終都是別人的。這給別人養孩子不用錢啊,吃的用的哪樣不用錢?聽說阿姆說他四弟對這兩個孩子就跟親生的一樣,還給送去了讀書,用得著費這個錢?
他四弟發了大財也捨不得給他這個三哥一兩半兩的,也不知他在大院過的什麼日子,吃的糟糠米糧,連口肉都吃不上,一想這孩子在他四弟這裡吃的住的都比他在孃家的好,曹春情的心裡就極度地不喜歡了。
祥仔被這不友善的目光打量著,他從小沒了阿爹阿姆體會盡了人間冷暖,對別人看他的目光都是非常地敏感地,被這目光一打量,他就知道對方不喜歡他。
“哼!”曹春情勉強地收回了目光,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叔叔只叫他給倒水也沒叫他在這裡陪著,祥仔的心裡很想走,過去廚房裡幫叔叔的忙,但是一想到留著這個人在屋裡坐著還不知他會不會亂動家裡的東西,心裡放心不下,還是站在那裡沒走。
若是曹春情知道這孩子的心裡在想什麼,怕是要氣地七巧出血。
這孩子就像是帶著野性半大的小獸那樣,用著警惕的目光看著這個入侵他領土的人。
是秋,地裡的草木漸漸地枯萎了,夜裡的露水落在枯草上,一點點的晶瑩剔透。晨起的雞在外面走來走去,低著頭,用著爪子在刨泥土,啄食土裡翻出來的食物。
“咯咯咯咯……”劉氏端著雞食出去,圈了兩聲,雞就圍著他過來了。
鍋裡熬煮的米粥發出了清香的味道,蒸籠上蒸上了孩子們想吃的大肉包子,把早飯都準備地差不多了,曹向南才從廚房裡出來。
進來的時候伸頭進孩子的屋裡看了一眼,就看見迷迷糊糊的胖小子醒過來了,坐在床上也沒見動,想來是剛醒還迷糊著。
“小子,醒來了啊,阿爹先抱你去噓噓。”推門進去,曹向南已經是很熟練地抱起他家小子往洗手間過去,一拉下孩子的褲子,尿就噴出來了,差點灑到他的手上。
“臭小子!”他就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給孩子把完尿拉上褲子,曹向南拍了一把這臭小子的屁股,肉肉的手感還真不錯。
曹瑞樂臉上是謎之微笑,笑得還挺歡快的。
把孩子抱回了床上,這會兒晚風還沒過來曹向南就知道人可能還沒醒,“你阿姆還沒醒,你先在床上玩一會兒,記得別把小寶兒給弄醒了,我去給你弄點水來。”曹向南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起他三哥還在外頭等著他就頭疼。
這孩子醒了還要洗臉?
“……”曹瑞樂,見他阿爹扔下他就出去了,他躺在床上瞪著屋頂,又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小寶兒,躺著也沒動。
出去見他三哥一張嘴要說話,曹向南就先開口堵住了他三哥的嘴,“不好意思,三哥你再坐一會,孩子醒了我去給孩子喂口水。”
一個醒了兩個很快就會醒來了,媳婦在睡覺,曹向南這個二十四孝夫郎是絕對地不會把人喊起來的。
見祥仔還虎視眈眈地站在這裡盯著他三哥,曹向南在心裡就笑了,喊了祥仔給打點溫水過來給弟弟洗臉,他就端著兌好的開水過去給孩子喝了。
剛好他一進來小寶兒就動了,見這小壞蛋一醒,曹向南就想糟糕了。把奶瓶往他家胖小子的嘴裡一塞,就讓他自己喝去,趕緊拎著小寶兒就往洗手間過去。
“……”被奶嘴堵住了嘴巴的曹瑞樂,親爹你這樣對你兒子真的好嗎?
一拉下褲子這小子眼睛都沒睜開尿就出來了,過去的經驗告訴他,要是這小壞蛋一醒來沒把他抱去把尿,十有八九是會尿床的。
同樣都是孩子,怎麼區別就這麼大呢?曹向南就想不明白了。
曹春情在那裡一直坐到他要發火了,每次見他四弟過來都是急匆匆地又走了,他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