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裡的祈晚風透過小窗,看到了外頭熱鬧的街道,一幕幕的畫面從腦子裡穿過,熟悉地就像是他曾經來過這個地方一樣,恍惚地憶起了也有這麼一個孩子,拉著阿姆的手讓他看這街上一幕幕新奇的東西。
從來到南陽,曹向南就發現了身邊的人都不一樣,那臉上的神情似乎是在懷念什麼。他不由地猜測晚風是不是來過南陽,他記得晚風說起他是跟他阿姆從家鄉出來找他阿爹的,那麼來過這南陽城也並不奇怪了。
想到這裡,他伸手握住了身邊這人的手,心疼他小小地年紀就經歷了這麼多,但是他也感謝那個他未曾謀面的阿麼,是他把晚風帶到了他的身邊,才讓他碰到了他。
“嗯?”手突然地被握住,祈晚風轉頭看向夫郎,撞進夫郎看著他的眼裡,一時間移不開視線,兩個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就這麼地看著彼此。
馬車很快地到了一品齋,方掌櫃一聽說曹向南來了,罵了一句臭小子,總算是來了,把手裡的事情交給了身邊的管事,他就往外面出去了。
“好小子,你總算是給我來了。”方掌櫃見到祈晚風,頓了一下,繼而是露出了大笑,態度一百二十個轉變,笑得是一個慈祥,說道,“晚風也來了啊,幾個小家夥也一塊來了,我可是盼到你們都來了,這南陽城啊,你們是來對了,明兒我親自帶你們去轉轉,這裡我老方最是熟不過了,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問我老方就對了。”
“方掌櫃。”祈晚風同方掌櫃笑了笑,說道,“如此我們這一趟來南陽可是來對了啊。”
幾個小家夥都紛紛地喊人,乖巧地喊著“方伯伯”。
“埃。”方掌櫃應了一聲,目光落到祈晚風懷裡抱著的孩子的臉上,表情是頓了一下,說道,“這孩子長地可真好。”
曹向南和祈晚風的心裡同時都緊了一下,小寶兒是方梓燁的孩子,並不是他們的孩子。小寶兒這張漂亮的小臉蛋長地很像方梓燁,方掌櫃是方梓燁伺候的人,對方梓燁熟悉是再不過的了,如今對著小寶兒這麼一張臉,他們都一致地擔心方掌櫃會不會認出小寶兒來。
好在方掌櫃雖然是覺得這麼一張臉漂亮,看著也有點熟悉,但是也不會往那一處去想。
見到曹向南的手裡也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方掌櫃奇怪地問道,“怎麼是兩個孩子?”
難道祈晚風生的是雙胎?和可是大喜啊,這生雙胎的哥兒可不多。
“這說來一言難盡啊,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曹向南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到他懷裡的親崽子身上,似乎是在告訴別人,這個崽子才是撿的。
他還要感謝他家小崽子把自己吃地這麼胖,這五官肉嘟嘟的還真的難以辨認出孩子的相貌,剛出生那會兒看起來還跟他這個阿爹有點像,現在是完全看不出來的了。
“這孩子,好在是遇到了你們,這孩子是養地很好。”方掌櫃是知道曹向南是個心善的,家裡就收養了村中兩個無爹無姆的孩子,他也把這個孩子當成了是無爹無姆的孩子了。
一品齋這些年來每逢年關雪災也會送些粥水饅頭給城裡的乞丐窮人,他們救不了這天下,能做的就只有給一碗粥水吃食,解一時之困。
於是這個美麗的錯誤就這麼地錯誤下去了,只有被人當成了不是他阿爹阿姆親生的小樂樂的心聲,是外人無法聽地到了。
到矇混過關,曹向南和祈晚風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來到南陽時間也晚了,在吃晚飯的這一會兒,幾個孩子都一邊吃一邊打哈欠困了要去睡覺了。到吃過飯洗完澡,一個個地爬到床上就自個睡覺去了,就連小寶兒也不用人哄,蜷縮在床角睡地香甜。
一來到南陽曹向南一時間也不得閑,把晚風和孩子們安頓好,樓裡就不少的事情等著他在處理。
他用了半年的時間,把一品齋用頭到尾徹底地改變了一番,樓裡的裝潢更上一層樓了,古色古香,品味也跟著提升了。按照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出了四個季節的菜系,在追求美味的同時,也根據春夏秋冬每個不同的季節,吃什麼食物對人的身體最好而定。
從一品齋的生意蒸蒸日上,熟客越來越多來看,這個成果還是相當地有效的,最開心的莫過於方掌櫃了,每日裡打算盤數著銀兩都笑眯了眼,這眼角笑出的皺紋都越來越深了。
只是在看不見的地方,從四面彙聚到銀兩,都調往了同一個地方。
一直忙到很晚,想起了一同而來的媳婦兒和孩子,孩子們這一會兒肯定都是睡下的了,曹向南就擔心晚風還在屋裡等他回去,到事情都告一段段落,剩下的明日裡再忙就是了,同方掌櫃告了一聲,就匆匆地回去了。
果不其然,上了樓,推開廂房的門,桌子上還點著一盞小油燈,靠坐在床上的人一邊等著他,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床上睡著了的小人兒。聽到推門的聲音,祈晚風抬眼,見到了的夫郎,勾起的嘴角,臉上露出了笑。
昏亮的燈打在坐在床上的那人身上,光線若明若暗,但是那人臉上的笑,曹向南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反手關上了門,他往等在那裡的人走了過去,手撫上他笑著的臉,低沉的聲音有些歉疚地說道,“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沒……”祈晚風搖了搖頭,抬起的手放在了夫郎的手背上,對夫郎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