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夫郎的話,祈晚風的心裡就明白了,說實在的他也不會想回去大院那邊。
“若是大院那邊再找來,你就找個藉口推了,說沒空就成。”曹向南說道,“最近我都是留在家裡頭,有個什麼事就等我回來再讓我處理。”
南陽那邊的制酒坊蓋起來了,釀葡萄酒的話他留了方子,有房掌櫃在,他也不擔心會出什麼事。現在釀的葡萄酒,就等著下半年賣一個好價錢。
他現在是兩頭跑,不是汾水這邊,就是過去南陽那邊,也沒個閑著的時候,真的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人和事上。
“嗯。”既然他夫郎都這麼說了,這樣就最好了,祈晚風點了點頭,心裡又有些擔心,問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自古“孝”字大過天,他們這麼做村子裡的人會不會說他夫郎的閑話?這樣對他夫郎的名聲是不是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曹向南伸手把人給拉了過來,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他單手攬上晚風的腰,在椅上坐下來的同時,順勢地就把人拉了下來,兩個人就這樣靠著坐在一起的姿勢,他才算是滿意了,問道,“兩個小的都睡了?”
整日裡兩個小電燈泡在身邊,就兩個小電燈泡睡覺了的這會,他們能過一點二人世界。曹向南的心裡琢磨著,等兩個小的再大一點,他都送去書院讀書去。不過這等到兩個小的也到了大了能讀書的年紀,也還要好幾年的時光。
“嗯,都睡了。”說起兩個小的,祈晚風的眼睛裡都帶上了笑,應道。想起剛才夫郎在和曹剛他們說的釀的事,他問道,“你和曹剛他們談的釀酒的事如何了?”
而後兩人說起了釀酒的事,去年他們都做過一次了,今年他們也有了經驗。
曹家大院裡,詭異的平靜裡,曹老二的屋裡時不時地響起一陣大哭聲和罵聲,屋外的人聽著,也沒人敢進去。
白日裡曹老大一早就出門去做工了,到了黃昏日落才會回來,陳麗現在在製衣坊裡領了一份工,幾個孩子一早也去書院了。老二屋裡的事,陳麗也不許他夫郎去多管閑事。
曹老二自從回來後就整日都窩在屋子裡,連房門都少走出去,就連一日三餐不是他媳婦王燕端進去,王燕出去忙活了,就是他家大小子給他端進去。
他回來後也不讓大小子去書院了,要孩子留在家裡伺候他這個老子,不然回來就是一頓打。曹老二也不想他媳婦出去做工,留在家裡伺候他,但是抵不住媳婦不出去做工,家裡就沒錢“你就端了一碗清水給你老子吃?你想餓死你老子啊!”一碗粥裡就只見幾米粒,曹老二一看就火大了。話音一落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捂著臉的孩子就大哭了起來,手裡的碗也摔到地上,碎成了碎片。
“嗚嗚嗚……”以前他阿爹最疼他的了,這個不是他阿爹,一點都不疼他,還會打他。
“哭哭哭,整日就知道給老子哭,你老子還沒死呢!喪門星。”回來的曹老二和從前變了一個模樣,抬起一條腿搭在床上,以前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大了一號,曹老二是又黑又瘦了,整個人都變了。
放在床上的那隻腳變型地不太正常,這條腿是被人打斷的,在那裡沒大夫也沒藥,能活下來也是他命硬,才沒死成。
“給老子出去外面哭,你阿姆死到哪裡去了,讓你阿姆回來給你老子弄口吃的。”曹老二聽到這哭聲就更是心煩了,一覺醒來,肚子是餓地咕咕作響,“還哭?還不快給老子去喊你阿姆回來!”
被這麼一瞪,捂著臉的小子哭著委委屈屈地出去了。
掃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東西,曹老二躺在了床上,兩手放在頭下枕著。
他是聽說曹老四現在發了大財了,這一年裡是蓋了書院蓋了作坊,請了村裡不少人都去做活,他大哥和哥麼不是也一起去了?那怎麼能少了他這個二哥?
想到這裡,曹老二的眼睛眯了起來,伸手摸著自己斷了的腿,他的眼神裡一片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