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了山,天色將晚的時候,一輛馬車進了村,往裡正家而去。下了車的人敲開了裡正家的門,開了的門,裡面開門的趙阿麼激動地把回來的人領了進去,開啟的門又關上。
馬車把人送進了村,又沿著來時的路離去了。
外面的天很快地黑了,屋裡亮起了油燈,依稀還能聽見裡面傳出的說話聲。
昨兒晚上聽他阿爹說起了村中的事,曹文宣還不知道他離家這一年來,村中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進村的一路,曹文宣都還不知道這條路什麼時候修地這麼好了,他回來也是好奇地問起了他阿爹,聽他阿爹提起是曹家四郎曹向南出錢請村子裡的人修的。
從他阿爹的口中聽地更多的是曹向南這個人,曹文宣知道曹家村如今的變化,和曹向南這個人脫不開幹系。
曹家四郎曹向南?曹文宣的腦子裡對這個人並無多大的印象。
但是從他阿爹的話裡,曹文宣知道了很多關於曹向南的事,知道了曹家村是修了路,換了村長,還修了書院,還有很多很多,一直和他阿爹談到了很晚才去睡。
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僅是讓自己家的日子好了,還能讓身邊的人的日子都跟著過地好起來,更是把給曹家村帶來了這麼多的東西?
曹文宣的心裡對曹向南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也有著點說不出的崇拜,想親眼去見一下他阿爹口中的這個人,就連他阿爹提起曹向南這人嘴裡都是贊美。知道他阿爹和曹向南的關系不錯,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拖著他阿爹往曹向南這裡過來了。
“七爺,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曹向南聽到外面的聲音,出來就見到裡正過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青年,正看著他,他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是誰了,問道,“這是?”
對上青年瞧著他的目光,這張面孔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他想他是見過的,他在腦子裡快速地搜尋著。
“文宣啊,我家二小子曹文宣啊,不記得了?可不是,你們也少見面,正好文宣回來了,帶他來你這裡,你倆坐下來認識認識。”兒回來了,裡正可是很高興了。
叮——“哦,文宣啊,哎呀你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曹向南的嘴巴張了張,一臉恍然大悟,倒是真的記起了曹文宣這麼一個人了,問道。
其實他一時間認不出來也不奇怪,別說這個身體是換了芯的,就是這個身體的原身和曹文宣也不熟。明明是不相熟的兩個人,曹向南招呼起來倒是就跟他們是老熟人那樣,“裡面請裡面請。”
“文宣是昨兒夜裡回來的,今兒一早就說要來你這裡,我就帶他過來了。”裡正還不知道他兒為什麼到曹向南這裡來?想來他就帶他過來,也不是外人。
“啊,是嗎?歡迎至極,文宣這還是第一次到我這裡來吧。”曹向南看向曹文宣,曹文宣的長相不像裡正,倒是像他阿姆比較多一些,眉目端正,一身的書生意氣,一瞧就是一個讀書人。
他和曹文宣的歲數相當,曹文宣可能比他大個幾歲,輩分是比他高的,倒是讓他喊曹文宣叔他還真的是開不了口,還不如喚他名字就好,也顯得親近。
原本來時曹文宣的心裡還有點忐忑,到見到曹向南臉上的笑,和對他的熱情,心裡的那點忐忑也沒了。見曹向南看向他,曹文宣笑著點了點頭。
曹家村裡倒是出了兩個讀書人,都是裡正家的兒子,只是人家裡正不像他阿姆那樣天天掛嘴邊,說他兒子要考秀才中狀元,那個天天炫的才是沒本事,人家有本事的就在默默地努力。曹向南是記得曹老五連一個童生都不算,人家曹文宣怎麼也考了童生的身份。
曹向南倒是不知道裡正同他兒子誇了他一把,今兒人就來了他這裡。
“是啊,年頭文宣就去了書院那裡,到昨兒才回來。”裡正說道。
“聽七爺爺說起文宣你在南陽求學,在那裡一切可好?”曹向南領著人進來,請人坐下。裡正不是第一次來曹向南這裡,他自然是不客氣的,他坐了下來。跟著的曹文宣也坐了下來,聽到曹向南的話,他應道,“多謝向南關心,文宣在那邊一切都好。”
曹文宣看了一眼這奇怪的長椅,跟著他阿爹坐了下來。打量了一眼這屋子,很是寬敞,但是這種格局他倒是第一次見,很是奇特,但是讓人感覺又很舒服。
“來,喝茶。”
“謝謝。”
曹向南泡了茶水,給他們倒了茶水,自己也坐了下來,關心起了曹文宣在南陽求學的事。他提起了他去過南陽兩趟,只是不知道如何聯系曹文宣,所以自然是沒有去找他。
“晚風,七爺爺和文宣來了。”見到晚風從外面進來,身邊還跟著阿寧和幾個小的,曹向南很自然地起了身,去牽著晚風的手過來,說道。
“七爺爺。”祈晚風喊了一聲裡正,向看向他的曹文宣點了點頭,才在夫郎的攙扶下落了座。
曹向南也不忘記給曹文宣介紹阿寧,給曹文宣介紹阿寧的時候,他說這是他的朋友,也表明了阿寧的身份。讓跟著進來的幾個小子喊人,幾個孩子都乖乖地喊人。
曹文宣從他阿爹那裡是知道曹向南這裡收養了村裡的兩個孤兒,這兩個孩子濃眉大眼的,他去年回來是見過的,也給過兩個孩子吃食。他記得上一次見這兩個孩子的時候,是又瘦又小,渾身髒兮兮的,他當時是起了心把他們帶回他家裡的,大的孩子搶過了他手裡的食物就帶著小的那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