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曹家村成立一個曹家村基金會,以後毛栗子的收益除去一部分給到村中一些人家的手中,剩餘的就放到這個基金裡面來,每年除了撥一部分到書院上面外,若是有多餘的,我們村子裡一些需要用到錢的地方,也能分撥下去。”
“像我們今年把孤寡老人送到書院去過冬,我們以後要是有錢了,完全可以再建一個專門供給老人住的地方,我們暫且管這個叫養老院……”後面曹向南說了幾個基礎的設施,像養老院,醫館,這些東西曹家村都沒有,別說曹家村沒有,就是整個鳳朝都還沒有這樣的地方。
給老人養老的地方,有專門的人照顧他們;給孤兒的地方,為一些從一出生就被拋棄,亦或者一些沒有阿爹阿姆的孩子提供一個供養他們的地方;建立專門的醫館,有給病人看病的大夫;等等。
這樣他們書院裡培養出來的人,也有一部分的地方可以輸送過去。
外面的天色漸漸地晚了,圍繞著飯桌坐著吃飯喝酒的人都走了,家裡的主人送走了到來的客人,關上了院子的門。
“這些話都是他說的?”坐在主位上的孫老太爺摸著椅把上的貔貅,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看向躬身站在他面前的長孫。
若不是他們孫氏躲到這深山野林裡來,他這個孫兒不應當只是這小小村落的一個副村長,他們孫氏也不至於埋沒於此。若是都是為民謀利,在這小小的村落之中,也未嘗不可。
他長了這幾十年,都沒一個後輩想地長遠,枉費他吃了這幾十年的米。
“是的,孫兒親耳聽曹四郎所說。”孫燕苗回來,把曹四郎說的話一句不漏地說給了他們孫家的太爺聽。別說他的太爺聽完了他的話一片深思,就連他自己剛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完全是震撼的。
若是這個毛栗子能賺錢的話,他們曹家村就有了一筆屬於他們曹家村所有村民的錢,他們以後可以用這個錢維持書院的運轉,蓋養老院,建善堂,造醫館……
從來沒有人提出過這樣的想法,若是能呢?他的心裡對此是一片神往。
“嗯。”好一會兒,孫老爺子重重地應了一聲,說道,“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躬了躬身,孫燕苗就退下了。
屋裡點亮了油燈,祈晚風伸手摸著他夫郎的臉,鼻子還是一樣的鼻子,嘴角的弧度還是一樣的弧度,但是他總覺得這張臉和他記憶裡的那張臉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這雙眼睛還是一樣的眼睛,但是看他的目光不一樣了。
“怎麼這麼看著我?”曹向南抓住在他臉上亂摸的手,不由地笑了,問道。
“夫郎。”祈晚風喊了一聲。
“嗯,我在。”曹向南一邊應著,一邊吃他媳婦的豆腐,摸摸肚子,肚子裡的小家夥還沒睡,還在裡面提著小腳丫子,“會很難受嗎?”他問道。
“不會,他很乖。”突然地他就笑了,這個人還是他的夫郎啊,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祈晚風任由著夫郎抓著他的手,放到他的臉上去蹭,這個人就是他的夫郎,這一生都是他的夫郎。
不,不止是這一生,他希望生生世世,他都是這個人的妻,這個人都是他的夫。
屋裡的油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吹滅了,天上掛著幾顆零散的星星,隔著遙遠的距離,遙遙相對。
第二日起來,比昨天進山的人多了,村裡來了不少的人。
今天的人就分成了三隊,曹剛這個村長領了一隊,後面跟著的都是精壯的漢子,專門負責打獵的;孫燕苗這個副村長領了一隊,後面跟著王大虎和柳白書,這一對也是負責打獵的;第三隊則是曹貴這個副村長領了一隊,甘家兄弟跟著他們這一隊,曹向南也在這一隊,這一隊都是半大的小子,他們這一隊是負責打醬油的。
曹向南沒想到他也看到了曹青竹揹著背簍跟著他,見他看著他,還有些侷促地問道,“不,不允許哥兒一起來嗎?我,我力氣很大的,我可以背很多東西。”
“可以,沒有不允許,哥兒也可以去,不過你要保護好自己,注意安全。”曹向南就笑了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都太過於把哥兒當成一類需要保護的人了,其實說是哥兒需要保護也不全然對,因為他知道這類人在家裡很沒地位,什麼最苦最累的活都要做。
曹青竹家裡的情況他大概也知道一些,這讓他想起了以前晚風在曹家大院過的日子,對此他的心裡有些無可奈何。但是有一些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去改變的,人們思想裡的一些想法根深蒂固,哪怕是在他那個時代,在經過了幾千年之後,這些思想也不會徹底地根除。
“我會的。”曹青竹的眼神是堅定的目光,點頭應道。
村子裡原先修路就造了一批的推車,現在這些推車都用來裝毛栗子運出去。
“這是什麼東西?”剝了殼,吃了裡面的果肉,一位跑南走北的商人就問起了這一碟子烤的東西,說是豆子又不像,不過這個味道香甜,很是不錯。
“哦,老爺您說這個是嗎?這是我們樓裡新推出的烤板栗。”店裡伺候的小二一見這位面生的老爺拿著毛栗子在瞧,又給客人介紹起了店裡新推出的幾樣新菜,都是用這個毛栗子做的今兒樓裡推出了開始推出用毛栗子做的新菜,每桌都會先上一份烤栗子或者是糖炒栗子,吃過的客人都很是喜歡吃。
“哦,上幾道來試試。”聽完了小二的介紹,這位大老爺說道。
“是,那就給給大老爺您上一道板栗炒雞,一道……”小二的報了幾個菜名,見大老爺點頭,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