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曹家村,比往日裡都安靜了太多,仿若是暴風雨來前的平靜,人門的心裡略有不安。
村子裡修路漢子還是一早吃過早飯後,和大家一起去修路了。往日裡一起來修路的曹歸今日並沒有出現,曹歸家裡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對他的心裡是難掩的鄙夷。
但是這事和村長家裡有關,村子裡的哥兒們聚在一起做活的,小聲地議論著這事,也不敢大聲。
一間陰暗沒有光亮的屋子裡,一個穿著大紅色婚服的傻大個子鬧著要個媳婦拜堂成親,扯著他阿姆的衣服,斷斷續續地說著,“阿姆,阿姆,媳婦,媳婦……”
“成……成親,拜堂……拜,拜堂,成親……”大張的嘴角,口水往嘴角流了出來,胸前濕了一片。
還真知道拜堂成親了,曹氏忍不住地又笑了,慈愛地用手絹給人把口水擦了,哄著他家的小子,說道,“好好好,阿姆再給你找一個媳婦。”
只是轉頭,他的眼裡射出毒辣的光芒,那個該死的賤蹄子,放著好好的福氣不享,偏要自尋短見!
現在人死了,害得他還得去找一個哥兒給他兒子當媳婦!
只不過沒多過久,等大傻子發現關在小屋子裡的媳婦不見了的時候,就哭鬧了起來,就是他阿姆哄著他也不聽。屋子裡的香爐桌椅都砸了,在那裡哭喊著要媳婦,要拜堂成親。
曹氏是頭疼地很,再三地保證道,“阿姆再給你找一個新的媳婦。”
但是他不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中午的烏雲蔽日,一陣風颳起,一幫衙役進了村,打破了這版日歷不同尋常的安靜。
“讓開讓開……”
“曹歸家在哪裡?”衙役進來拎著一起老漢的衣領,問道。
“往,往這裡走去……”老漢發著抖指了一條路。
“砰!”緊閉著的門被人大力地撞開了。
在屋裡的做了虧心事的人嚇了一跳,見到挎著大刀的衙役闖進他家裡頭,王氏的臉都嚇地發白了,抖著嗓子問道,“你,你們進來我家裡做啥?”
“你就是曹歸?”
“你們找我夫郎做什麼?”
“呵,他是犯了事了。”
“誰是王氏?你就是曹氏?”
“欸,你們放開我,你們抓我做什麼,你們抓我夫郎做什麼……”
“抓起來!”
“統統抓起來,帶走!”
一幫衙役沖了進去,二話不說地抓了人就走。被拖走的時候,王氏嘴裡喊著“大老爺,冤枉啊……”他後面的兩個小子躲地遠遠地,也不敢靠近。
在外面看熱鬧的,見到曹歸和王氏被抓走了,有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道,“我胚,你個惡毒的後阿姆,天理報應啊。”
衙役沖進了村長家抓人,還差點被那個大傻子給傷到了,幾個人沖上去才把大傻子給抓住,把人給捆了起來。“把他的嘴巴給我堵住!”領頭的衙役見這個傻子還張著嘴要咬人了,喊道。
“你們抓我的兒做什麼?”曹氏見人抓了他的兒,上前來想把人搶回去。
“抓起來!”
讓人沒想到的是,村長以及曹氏都一起被抓起來帶走了,一起被綁走的還有他家裡的那個傻小子,被抓出來的時候還穿著一身的大紅服。
村子裡的人見到傻子身上的這一身大紅服,都聯系起了今日死了的哥兒。
“作孽啊!”
一個魁梧的漢子走過來,大聲地質問道,“你們做什麼?”
領頭的衙役手裡的大刀一比,說道,“官差辦事,再敢妨礙官差辦事的就一塊帶回去。”
趕來的族老眼睜睜地看著衙役把人給抓走了,今日村子裡發生事情曹氏的族老們都知道。這事他家裡的阿爹阿姆都不為死去的哥兒討個公道,再者這事和村長有關,他們都保持一致的沉默,只以為這事就這麼地過去了。
他們都覺得這種事不過是他們村子裡的一件小事,自己村子裡的事自己村裡人處理,不曾想誰去報的官,官府的人來抓了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