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連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門口:“回去吧。”
對於佘連的出現,蔔繪並沒有太多意外,很淡然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出了園子走在路上,蔔繪那一手血直接就吸引住了過路人的目光。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蔔繪就把手收回了袖子裡。
一路回了紮紙店,屋裡正坐著一位正值壯年的客人,蔔繪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額頭正盤著一團黑氣。
“貨來了。”伍牙出聲,從後面拿出了三朵五彩蓮花。
那人微微咳嗽一聲,緩緩的站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兜裡摸出了三個銅元:“師傅您拿好。”
伍牙點點頭,用繩把蓮花掛成了一串,一手遞給他,一手接過了錢。
“下過雨的日頭烈,那東西我塗上藥後,曬了不過幾個時辰就曬好了,現在就等你晚上去做了。”伍牙不避人的說。
蔔繪點了點頭:“那我先去補個覺,等晚上再起來。”她轉頭對佘連說:“你也回去睡一覺。”
伍牙笑呵呵的點頭,送那位客人向門外走了去。
夜色悄悄降臨,蔔繪換了一件小袖口的衣服,藉著月光爬起來,把骨頭和棉花拿到了後院,仔細的纏了起來。
周圍靜悄悄的,她聚精會神的纏著,卻忽聞一陣瓦片的響動之聲。
她裝作沒聽見,依舊在纏,可紅繩已經悄悄的攥到了手裡。
悄然,一股戾氣橫沖直撞的向她闖了過來。
她敏捷起身,甩出紅繩向那團氣甩過去,揮手重重的向繪著符咒的那面牆甩了過去。
“砰”的一聲,骨頭爆裂開來,蔔繪看去,是隻野貓。
“為什麼躲著我?”張安霖從牆上跳下來,笑的有些燦爛,就好像剛才說的是我想你了一般。
蔔繪面無表情的收回紅繩,轉過身:“最好是別見。”
張安霖一笑,跟在她的身後,看見桌上的骨頭和棉花:“那個伍牙也不是人吧?”
蔔繪笑了一下,反問:“怎麼?你要替天行道?”
張安霖伸出手,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幾年前我認的是道,可現在你就是天就是道。”
“真是翻牆摔壞了腦袋。”蔔繪一句帶過,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任張安霖再說什麼,她都只顧著纏棉花。
隔了一會,張安霖無意間瞥了一眼那貓,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對蔔繪說:“蔔繪,現在收手吧,放過他們,少造殺孽。”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蔔繪說:“可即便我明知道我現在造的都是孽,我也沒辦法回頭了。”
“只要你想,就一定來得及。”
蔔繪不言,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夜漸深,蔔繪也纏好了骨頭,開始向上戴皮。
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一陣風卻突兀的吹了過來,帶著一股陰氣。
蔔繪記得這陰氣的味道,是那個黑衣的,她不緊不慢的抬頭,果真看見那黑衣正坐在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