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霖可沒見過黑衣,感受著他身上淡淡的陰氣,還以為他是哪裡來的小鬼,就怒呵:“何方鬼祟!”
“我說今夜還真是熱鬧,不該來的都來了。”蔔繪有條不紊的邊縫邊說,心裡篤定了黑衣會等她。
“你認識他?”張安霖詫異。
“誰知道呢。”蔔繪說著,縫完最後一針,橫抱起新做好的屍身把她放進了屋裡。
張安霖的目光一直追著蔔繪,從她進屋,再到她走到牆下仰頭看著黑衣。
“你下來,我們從正門走,這翻牆太麻煩了。”蔔繪面上帶著笑。
黑衣不出聲,只是對她勾了勾手,就轉身從牆上躍了下去。
黑衣的每次出現都是在引導蔔繪,所以她定然是不會放過機會,藉著周圍的東西一踏,也翻牆而過。
張安霖看見她走了,也趕緊過去翻牆上。
只是,他剛踩在牆頭,還未來得及跳下去,腳腕就被一條繩子纏住了。
繩子驟然一收,張安霖沒有準備,生生的被從牆上拖回了院裡,正好壓在那個死貓的身上。
感覺一硌,後背徹底的濕了。
“你看看你,怎麼這麼心狠,人家都死了你還要把它再砸一次。”佘連說,收回了掛在他腳腕的繩子。
張安霖冷冰冰的瞥他一眼,絲毫不在意的站起身,再次翻牆出去,只是卻不見了蔔繪的蹤影。
蔔繪一直跟著黑衣跑,直到跑到了遠離人家的野外,他就突然回過了身,向她撒了一把紅色的粉末。
趕緊閉上眼睛抬手躲避,蔔繪還要再追,卻不想那粉末怪異,剛落在她的身上,就如同是活了一般,鑽進了她的皮肉裡。
眼前猛然一黑,她沒了意識。
臨昏迷之前,蔔繪是一臉的茫然,畢竟這幾年也沒少用過藥,用過毒,這能在她身上起作用的,這還算是獨一份。
不知過了多久,蔔繪從黑暗中醒了過來,睜開眼面對狹窄的環境,並沒有過多害怕,只是比較在意那個黑衣用的粉末是什麼東西。
要想知道,還是得先出去。
試探的摸索了一陣,蔔繪本以為就是個平常的箱子,卻不想,這是一口棺材。
抬起雙臂用力的推了一下棺蓋,感覺有些松動,她就繼續推。
突然,從外面傳來了尖叫聲。
“詐屍了!詐屍了!”
“快跑!”
“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扶我一下,我腿軟了。”
種種聲音入耳,要不是自己沒孩子,蔔繪都要以為自己睡了幾十年,已經睡到死,睡到有後人來埋自己了。
推開棺蓋,太陽都已經出來了。蔔繪呼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從棺材裡爬出來,左右沒尋見人的影子,就向外走了去。
正常人拜祭守靈都應該是在家裡,可這蔔繪出來的這個地方卻是一個隨便搭建起來的空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