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不管你是怎樣想的,我就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爹孃上了年紀,身邊一定要有人照顧,大春哥打小便與他們親近,六叔自有了新六嬸後,對他也是不聞不問,父子之情淡薄,大春哥到我家去總他一個人過那種有爹等於沒爹的日子好。”淩玉還是堅持道。
程紹禟眉頭不知不覺地皺了起來,有心想要分辨幾句,怕再度惹惱她,到時只怕又要冷戰,那種被她無視的感覺著實太難受堵心,他可不想再經歷一回。
只是,若是要他違背本意贊同她這番話,他著實又說不出,唯有含含糊糊幾句對付了過去。
淩玉如何看不出他根本還是不認同自己的做法,心中一陣氣苦,又是連連在他胸膛上捶了幾下,見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時又暗悔。
當日做什麼要選個體格健壯的,,壯得像座山一般,若是惹了他,他惱起來,只怕一根手指頭也能把她壓死,到時豈不是有苦也說不出?
只不過再轉念一想,這男人明明還是不認同自己的做法,可卻再不反駁,也不甩臉子,還肯主動退讓,如此看來,她的眼光好像也不算太差。
反正兩個人過日子,總會有些摩擦,如今他既肯主動讓步,她何必再執著?畢竟人是她挑的,路是她自己選的。
想到這,她便也熄了那股惱意。
程紹禟自然也察覺到她的變化,總算是鬆了口氣,忽又覺得,自己的小娘子當真是位知情識理,並不胡攪蠻纏之人,到底年紀尚小,一時行為有差著也是人之常情,總歸日後他留在家中的日子漸多,好生教導便是。
夫妻二人都有了揭過之意,自然氣氛便好了。
而程紹禟摟著這溫香軟玉,不知不覺間便起了些旖旎心思,加上又刻意想要討她歡心,也好徹底過那些不愉快過去,忍不住便又將她擁緊了幾分,淩玉開口之前立即堵上她嘴,親了又親,怎麼也不捨得放開。
淩玉氣結,男人果然便是會得寸進尺。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男人的親吻越來越兇,並且漸漸下移,淩玉衣衫前襟被扯開,曲線若隱若現,愈發讓程紹禟的動作粗魯了起來。
淩玉卻嚇得渾身僵硬,臉色煞白,尤其是當她看到燈光映出來的地上交疊一起的人影,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程紹禟便是再遲鈍也察覺了她的異樣,連忙停下了動作,輕輕哄著她:“別怕,別怕……”
只是心裡到底有些苦悶,難道是自己早前的不知節制嚇壞了她?若是如此,這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淩玉靠著他,慢慢地讓自己平複了下來,想到上輩子所經歷的那事,餘悸未消地往他懷裡縮去。
“別怕,我不會再碰你了。”程紹禟暗暗嘆了口氣,真是滿腹鬱悶不知向誰訴。
能怪誰呢?還不是當日臨出門前那一晚,他自己不知節制,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明明她已經求饒了一回又一回,可他偏偏只是嘴上哄著‘最後一回最後一回’,可動作卻半點也不停。
這不,把人給嚇著了,這陰影還一留便留到了如今。
他無奈地伸出手去,把她身上半解開的衣衫重新攏上,再一見她仍舊發白的小臉,又悔又憐,輕輕地在她額上親了親:“別怕……”
淩玉本正不知應該如何為自己的反常找理由,可見他這般模樣,彷彿是已經在心裡找著了原因,一時不解,只是到底不便細問。
待她打算躺回床上時,卻發現程紹禟不知何時把小石頭抱到了最裡頭的位置,正沖著她溫柔地道:“娘子,夜深了,該歇息了。”
她抿了抿唇,半晌,一言不發地躺了下去,任由那人心滿意足地摟著自己。
滿室黑暗,她睜著眼睛靠著身邊的男人,想到了上輩子的那一晚。
那也是一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一晚,她睡得正沉,半夜卻被人壓得透不過氣,待她猛然驚醒,竟不知屋裡何時闖進了一名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正壓著她,粗魯地扯著她身上的衣裳,那臭哄哄的嘴巴往她臉上、脖頸處啃。
那一刻,她嚇得魂飛魄散,死命掙紮,好不容易逃脫,又被對方扯著頭發拉了回去。
最後,掙紮中她也不知摸著了什麼,用力往那人頭上砸去……
那人死了麼?她不知道,因為當晚她便帶著婆母、金巧蓉和兒子逃了。
也是自那晚起,她習慣在枕頭底下放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