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垂眸,不知該如何應話。
突然,一股熟悉的犯惡感襲來,她忍住這種感覺,不顧江成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快步跑去自己房間關上門,捂著嘴壓抑著幹嘔。
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倒了杯茶喝下後,才面無異色地走出房間,回到江成兮那裡。
江成兮看著她:“你最近有點奇怪。”
風月道:“身子有點不舒服。”
江成兮沒過問其他,只道:“陪我下棋。”
風月沉默地坐到他對面。
姜風依著江以湛所吩咐的,帶人將白如嫙拖去了廖無人煙的野外。起初,他是吩咐帶來的人使勁抽打她,抽得她悶哼不止,約莫覺得差不多了,他逼問:“說,為何想殺王妃?”
白如嫙無力地趴在地上,她想使用自己的武功逃走,可知道當下的情況她根本打不過姜風他們幾個。說不定他們若發現她會武功,便直接挑斷她的手筋腳筋。
她突然意識到,江以湛怕是早知道她會武功,才先弄傷她,以防她逃。
她閉著眼,不置一語。
姜風蹲在她面前,用劍鞘挑起她慘白的臉:“如何這般固執?就不怕死?王爺會吩咐帶你來野外,你若不說,自然不會讓你活著。”
白如嫙未睜眼,只虛弱地笑了起來:“殺了……我啊!”
姜風便站起執劍在她的背上以極慢,極折騰人的速度劃過,劃出長長的一道觸目驚心的深深血痕,她毫無血色的唇瓣顫了顫。
“再給你機會。”姜風繼續在她背上慢慢劃著,越來越用力,劍痕越來越深,“為何要殺王妃?可有人指使你?”
可她握緊拳頭,仍是什麼都不說。
姜風從來沒發現這女人的骨頭會這麼硬,便直接抬劍由她的背部刺入,她終於無力地叫了聲:“啊……”隨之他的劍又取出,她額際的冷汗越發得多。接二連三的傷,讓她奄奄一息,又因受不了心中的折磨,淚流不止。
為何她會到如此境地?
她不該到如此境地的,她明明是對堇寧王妃這個位置都不屑的人。
姜風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吩咐:“繼續抽,使勁抽,抽到她說為止,若是不說,抽到死為止。”
隨著他的令下,帶來的人便開始密密麻麻地抽打她。
一下接著一下,她被抽得滿身血痕,漸漸痛得麻木,一動不動的,不會顫抖。冷汗也漸漸消去,隻眼眸緊閉著,眼角含淚。
姜風終於抬手示意停下,邁步過去,蹲下欲探她的氣息。
不想這時一道牙白色的身影以移形換影般的速度飄了過來,寒光劍影閃爍間,姜風下意識立即飛身躲了過去,但其他人沒那個武功躲避,眨眼間便被對方的一招全部傷到要害。
姜風驚訝地看著對方:“楚惜!”
楚惜執劍站在白如嫙的身邊,淡看姜風帶來的人通通倒下後,勾唇道:“江以湛折騰我一良將半死不活,我殺他幾個人不為過。”
聽到楚惜的聲音,本似乎是死了的白如嫙終於動了,她艱難地抬起淚眼努力看向他,無力出聲:“門主……”因見到他,她本是灰暗的眼睛變亮,淚卻流得更洶湧。
楚惜低頭看了她一眼,便抬劍刺向姜風。
姜風的武功哪裡抵得過楚惜,他轉身就跑。
楚惜倒沒有追他,只收了劍,回去拖起被折騰得慘不忍睹,幾乎只剩一口氣的白如嫙由另一個方向快速離去。
白如嫙又抬了抬眼皮看向他,因為安了心,便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時,已在常悅書院,身上的傷被處理過,衣服也被換過,只是因傷得實在太重,她躺在床上仍不能隨意動彈,稍一動,便不由痛吟出聲,嘴唇顫抖。
這時有人推開房門,她滿含期待地轉眸看去,看到楚惜,想坐起卻不能,便只又喚了聲:“門主……”聲音沙啞無力。
她不想他看到她廢人似的模樣。
楚惜負手立於床邊,打量了番她這副德行,淡問:“江以湛如何會這麼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