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向嬤嬤便沒權利趕你,除非是在堇寧王耳邊嚼耳根,但就算是堇寧王自己,也得顧及些暮王那邊。”
虞秋聞言稍放了些心。
也確實如言顏所說的,接下來幾日,顧音音可謂是日日找事,生生把虞秋塑造成了一個惡毒的小人,甚至院外都有人聽說並這麼認為,這足見顧音音想趕走她的決心。
這日,向嬤嬤親自端著晚膳去到江以湛的書房。
因近幾日較忙,好不容易得了閑,江以湛正坐在案桌後頭假寐養神,已緩解那突然又疼起來的腦袋。
向嬤嬤將晚膳擱在桌上,畢恭畢敬地喚了聲:“王爺。”
江以湛未應也未動,向嬤嬤嘴唇動了動,本欲說些什麼,卻終究是沒有提起那個膽,便退下去。
這時江以湛突然出聲:“近幾日虞秋如何?”
向嬤嬤沒想到王爺竟會特地提起虞秋,眉頭擰了下,便道:“老奴聽說自顧姑娘取代她的主舞之位後,她便總是玩陰招企圖弄傷顧姑娘。”
“哪來的顧姑娘?”江以湛似乎還不知道王府加了四位舞姬的事。
向嬤嬤應道:“戚二公子前幾日安排了四名舞姬過來,與虞姑娘為伴。”
江以湛嘴角隱約勾起一抹諷刺,未再語。
向嬤嬤見王爺未再做聲,便福身離去,走出書房後,她立刻變了臉,老臉沉沉的,極為駭人。
這虞秋果然是留不得,她倒要看看那顧音音究竟有多大用處。
轉瞬便到了花宴之日,姑娘們也都準備妥當了,便陸陸續續往後花園去,顧音音向來架子大,在其他人走後,她還在房間裡。直到院內已沒了別人,她才拿出自己老早準備好的一包不致命的毒.藥,倒了一半放茶裡,很果斷的飲盡。
後來她親自將剩下一半擱入虞秋的房間,才離去。
當她到後花園,虞秋她們已在離花宴不遠處的花叢後等候了一會兒。
虞秋見到顧音音,只一眼便收回目光,這幾日她在王府的名聲算是被顧音音給敗了,她不是沒企圖過解釋,可沒有見效。
就如言顏所說的,若沒實質性的反轉,便都相信第一次聽到的。
這次的花宴確實是江以湛自己提出的,請的人不多,都是些跟隨過江以湛打仗的將領,所以當下的後花園裡坐的都是些武夫,數數不超過兩手。
習武之人多快人快語,當下便有人扯著中氣十足的嗓門問坐在北頭亭中的江以湛:“王爺怎想到設這花宴?咱們這多是五大三粗的莽夫,倒顯得與這花宴有些格格不入。”
與江以湛一起坐亭下的戚韓倒是高興二哥能有這覺悟,便替江以湛道:“如今天下太平,又沒個仗打,咱們也都學著做些雅事打發打發時間,也沒何不可,說不定也能發現一些樂趣。”
有人應道:“樂趣自然有,能再次與堇寧王一道飲酒便是樂趣。”
江以湛品著酒,後似感應到什麼,便抬眸看去,就見到前後五名皆亭亭玉立的舞姬由遠到近,他的目光首先便落在虞秋身上。
虞秋似有所覺,便也抬眸,不能辨別他是否在看她。
後來離得近了,她便與其他姑娘一起,成為了襯託顧音音的存在,圍著中間光彩照人的顧音音起舞。
這時這些將士們的目光也都落在她們身上。
舞就是舞,這裡的宴客並沒有幾個會欣賞的,他們端著酒杯看著這舞,只知道看哪個姿勢好看,哪個姑娘的身段好,又哪個姑娘的臉蛋好,他們的眼神都極為直白。
戚韓看著她們,心下有些疑惑,不懂這主舞怎變成了顧音音。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覺得虞秋跳得最好,長得也最好看。
他有眼,別人也有眼,哪怕虞秋只是個伴舞,卻仍是有著顧音音擋不去的光華,漸漸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柔美動人的臉,玲瓏有致的身段,柔軟靈活的舞姿,都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這時有人誇贊:“還真是尤物啊!”
聽到誇贊的聲音,江以湛便收回落在虞秋身上的目光,看向了亭外坐著那幾位,見到他們個個眼裡毫不收斂的神采,甚至有些還透露出了明顯的色氣,便足見他們看到虞秋之後想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