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和他對視著,對視了很久才慢慢閉上眼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信……”
佐藤近男握緊拳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鬆開拳頭嘆息一聲說:“你當時應該阻止他,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死人,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或許是為了他自己,又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死去的前田裕太已經被抬上擔架離去,他的那些手下也陸續上了車。
信和佐藤近男在工廠站了許久後也坐上了同一輛車。
這件事會如何處理,怕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許有電視臺會提及,但絕大多數,可能會被封存起來。
坐在佐藤近男的車上,信的目光盯在窗外,看著不斷閃過的燈光,他的心陷入了一種迷茫和困惑。
透過鏡中那模糊的倒影,佐藤近男能夠看到信眼中的迷茫,這件事對信而言,可能並不像尋常小事那樣,對於前田裕太的死亡,他可能已經記在了身上。
身為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他本應該不對此而多加詢問,但身為朋友,他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說:“其實,你當時應該攔著那傢伙,如果前田裕太還活著,或許你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
信眼睛一眨不眨,他就像沒有聽到佐藤近男的聲音一樣,他在想前田裕太的屍體。
人類殺死人類,和鬼物殺死人類究竟有什麼不同,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鬼物殺死了人類,那他就得去殺死鬼物,但是這次,殺死人類的卻是人類,他可以像殺死鬼物那樣去殺人嗎?
毫無疑問,這是不可能的,除非被殺的人和他有莫大的關係,可惜,前田裕太並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前田裕太的屍體已經被搬上車,而殺死他的那個小嘍囉,也會在威逼利誘之下去自首。
殺人者去自首,難道不是一個完美的結果嗎?只是,真正殺死前田裕太的人究竟是誰,是他,是上衫龍馬,還是那個指使手下殺人的吉岡中村。
看起來確實是吉岡中村,但他們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嗎?可能並不是這樣吧,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也間接害死了前田裕太。
想到這裡,信閉上眼嘆息一聲,他伸出手將車窗開啟,刺骨夜風吹到他的臉上,讓他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佐藤近男看著信,他知道信心中又想了很多東西,信是個有時理性有時感性的人,對他而言,現在心裡可能並不好受吧。
身為朋友,現在是應該安慰他一下,但話一到嘴邊,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
難道要說這沒有關係,其實你並不用為此而自責,這件事對你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是,就算是說了,難道信心裡就真的不會多想嗎?可能只有他知道吧。
信在夜風中閉著眼,隨著車走了一會兒,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櫻的來電。
信睜開眼,關上窗後就接通了櫻的手機。
“喂,信,你那邊怎麼樣了?”櫻擔心的問道。
“我……我這邊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擔心,大概一會兒我就會到新宿。”信回答道。
“呼。”
櫻從電話裡舒了一口氣。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對了,記得找人把另一輛車也開回來,我先去給你準備晚餐,等你回來了咱們在一起吃。”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
櫻說了一聲後就將手機結束通話。
看著黑了屏的手機,信閉上眼深出了一口氣,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只要去做個簡單的筆錄他就可以離開,這上面,警視廳也不會為難他,畢竟就算是他殺了人,憑藉自身的人脈也是可以解決,況且殺人的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汽車行駛著,慢慢的,車隊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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