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十五安靜的躺著,不躲不鬧,溫熱苦澀的藥送入她的喉中,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這樣反而讓他心疼,臉上好像有東西劃落。
喂完藥,文樂將二十五扶著躺好,轉身把藥碗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看到其他人看著自己訝異的目光。伸手一抹,將臉上濕濕的東西擦掉,又轉過去握住二十五的手。
江火低下頭,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蹭了鐘安哲的身體一下,示意離開,也用眼神請求大師兄,大師兄點了點頭,幾個人便一同退了出去。
江火輕輕的將門帶上。
“二十五,還有機會醒過來嗎?”江火的眼神望著遠方,世事真是無常,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姑娘,今日卻沉睡不醒,甚至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希望渺茫。”
希望渺茫,這四個字,多麼的讓人感到痛心。明明有希望,卻比絕望來的更讓人絕望。
站在一旁的大師兄看著這時候的氣質完全相同的兩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渺小。
“江姑娘,能否借用一下你的時間,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江火看向大師兄,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一安靜處,正好可以眺望遠處的景色。
大師兄開口道:“文樂師弟從小就很努力。”江火轉頭看向大師兄,他並沒有在文樂的口敘中,自己的想象中那麼的不近人情?
其實完全是個老實溫柔的人呢。
“因為長老的失誤,讓他小小的年紀便遭受了一些常人所沒有的苦難。師傅很看重他,他也十分努力。但是以他的性格必須要出去歷練才能有所改變和成長,所以,便和他立下了那樣的承諾。”
大師兄眺望著遠處:“我們都說好了,不管文樂師弟帶誰回來,我都會輸給那個人。但我知道姑娘身懷絕藝,所學的陣術比我的厲害多了,比賽自然能贏過我。”
大師兄轉頭看了江火一眼。
“文樂師弟現在雖然看著什麼都不在意,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很脆弱的。可能發生什麼事,只有你們能安慰他了。”
“大師兄不用擔心,我一定將文樂當成我的弟弟一般看待,我自己是看不得他受苦的。”
“嗯,在下謝過江姑娘了。”
江火搖了搖頭:“不用客氣。”
“那就有勞姑娘再在此委屈住幾日……”
“無妨。”
“江姑娘通情達理,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大師兄過獎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大師兄你也有事要忙吧?”
大師兄窘迫的扭頭:“是的,江姑娘你先回去吧。”
“嗯。”江火點點頭,便轉身走開了。
大師兄看著江火的背景,輕輕的嘆了口氣。
江火遠遠便看見鐘安哲坐在樹下,一改慵懶的姿態,在寫著什麼。江火走上前去一看,紙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各種藥材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