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儀看著城牆上南胥消失的身影,也轉身帶領軍隊回營地了。
夜晚南胥一個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著天上的圓月,石桌上擺放著一罈酒。
“瀾澈……你在哪裡?是否已經……如果是,記得走慢一些,我馬上就下去陪你,還有孩子們……把沫河獨自留在這裡,我還真不放心呢,但是我又不能自私的帶她去找你……怎麼辦?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好?”
“王上……”
“聞人祺?”南胥回頭就看到月光下的人,一如既往的一身鎧甲,永遠是自己最信任的模樣,“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過來?”
“屬下也是剛路過這裡,看到王上獨自沉思,這才出聲打擾,還望皇王上見諒。”
聞人祺早就在這裡了,只是南胥一直看著月亮思念故人才沒有發現他。本來今天是他當值,因為有事耽誤了,所以才來晚了。當他走到南胥房間附近的時候,卻看到他提著一罈酒走向了後院,於是他就默默的跟了上來。他看到了孤傲君王倔強的背影,也看到了他緬懷愛人時的寂寞,更聽到了他茫然無措的呢喃:他在問月亮自己該怎麼做,他對月亮說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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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正好,陪本王喝幾杯。”南胥對他笑道。
稍作猶豫,他抬步向他走去。
不知不覺一罈酒只剩半壇,大部分都是南胥喝的,一如被母蠱折磨的那些日子,喝醉了都是他在說,他在聽,最後他輕輕地說了句“王上你醉了,屬下送您回去休息。”
南胥靠在他的肩上,眼神清明:“聞人祺,我要求你一件事,無論如何請你答應我。”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這不是命令,是真的在請求。
“在我與劉儀大戰的時候,你帶著漠河離開這裡,離開南蠻,永遠不要再回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南蠻的沫河公主,有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南沫河。”同時,他從身上摸出一塊色澤晶瑩剔透的白玉平安扣,“這是沫河的孃親瀾澈王后給我的信物,你帶沫河離開之後交給她,讓她好好保管,留作念想。”
“王上……”
“答應我,聞人祺……”
南胥的語氣中帶著乞求,聞人祺追隨他這麼多年,何曾見過這樣的南蠻王?
“屬下……答應王上……就是了……”
得到了他的答覆,南胥滿足的一笑,睡著了。聞人祺將熟睡中的君王送回房間,轉身輕輕關上了房門。
……
蠻泱川下游,一個小孩指著河水問身旁的老者:“爺爺,為什麼河水是紅的呀?”
老者深深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河流上游說:“因為上游在打仗。”
小孩天真的問道:“什麼叫打仗?為什麼要打仗?為什麼打仗的時候河水就會變成紅色呢?”
“因為我們的國家遭到了其他國家的侵害,我們的王上為了保護我們就會打仗。打仗會死人,而河水變紅都被是被鮮血染紅的。”
小孩皺皺自己的小眉頭,疑惑的問:“要把整個河水都染紅,那得死多少人啊?他們都沒有親人嗎?”
老者沒有說話,沉默之後回答:“會死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他們也和你一樣,有親人和愛人……”
“他們不打仗不行嗎?”
小孩稚嫩的聲音不斷響起,老者卻沉默了。